這也算是一種保護色吧。
就好像自卑的人,可能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大部分人是懦弱內向社交恐懼患者。極少部分則表現出極度外向,肆意張揚,滿不在乎。其實,他只是需要用這樣一種保護色來保護自己而已。
時間久了,也就真養成這樣的風格了。
看了看那些零食,心裡微微感慨。
有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而有的人,用一生去治癒童年。
郝瑟又想起了地牢裡那盞閻王燈。該是什麼樣的經歷,才會讓美人燈變閻王燈。
“以後別放這麼多了,我給你做,你什麼時候想吃都可以。”郝瑟心裡微微一疼,拉了拉他的衣袖。
“不許騙我。”景翊不是太自信的樣子。
“不騙,真的。”郝瑟嘆了口氣,倒是拿了一些點心吃了。
“郝瑟,你不會去當別人的狗狗對不對,你不會跟姓李的跑了對不對?”
郝瑟:“......”
果然,這孩子缺乏安全感。
“不會。”郝瑟嘆了口氣,也摸摸他的頭。
景翊慢慢彎起唇角,那雙眸子裡,剎那漫天星辰光豔霞色。
這一刻,他覺得,樹更綠了,花更紅了,鳥兒唱得更歡了,拉車的馬跑得更快了,連天邊黑壓壓的烏雲都變得朦朧柔軟起來,那愈加輕狂的風也變得溫柔起來。
“轟隆隆。”滾雷一聲接一聲,烏雲壓了下來,沒一會,雨水就如瓢潑。
景翊看了一眼窗外,深呼吸了一次:“商州那邊,恐怕再過段時間,災情摺子就又要如雪球一般滾入景仁宮了。”
郝瑟微微詫異:“商州?是不是靠近燕南的那個商州?每年都這樣嗎?”
景翊微微詫異:“你老家不徽州的嗎?徽州商州都和燕南接壤。”
“我很少出門的。”郝瑟呵呵呵。
景翊瞟她一眼,沒說話。
不出門?那怎麼查到她去過幾次燕南?
馬車先去了盛都府,把郝瑟送回家。
郝瑟剛想下車,景翊拉住了她,遞給她一把雨傘:“別淋壞了。”
郝瑟衝他一笑,接過,衝進雨簾。
身後傳來景翊的呼聲。
“狗子,說好明日來給我做美食的,可別忘了。”
“放心,記得。”郝瑟很快消失在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