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雙手托腮,皺著眉。
景翊揉了揉額頭,再次道:“我能根據墨水的顏色等細節大致辨別文字寫了多久。去年那些關於災民的文書,根據墨水判斷,至多兩個月內撰寫。”
郝瑟雙眸睜大。
兩個月內?
那意思是說,假設那文書真是偽造的,假如景翊判斷沒出錯,那麼,文書是今年災情發生後才臨時偽造的。
郝瑟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
這些資訊,有些把她搞糊塗了。
段一鳴,為何要偽造這些文書?謝晴天,不知情嗎?大概是不知的。
“那些筆記,是段一鳴的嗎?”郝瑟想,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偽造的。
景翊肯定地點頭:“我對比過所有段一鳴簽字的文書,確認筆跡都是一致的。”
說到這裡,景翊忽然覺得腦子裡閃過一絲什麼重要的線索,卻奈何那念頭一閃而過,再尋不著。
兩人不再說話,拿起對方剛謄寫的文書,快速看了起來。
郝瑟謄寫的那一份文書上,仍然是記載的災民安置情況,情況和他們在縣城裡打聽到的差不多,都是商州府把災民轉送去其他地方。
只是,文書裡,卻提到轉送地點。
所有的災民,都是先送到觀音縣外十里地的王家村。在那裡,會由上一級衛所的兵負責轉送出去。縣衙並不參與後面的事情。
“王家村?”景翊揚眉。
郝瑟點點頭,瞅了瞅景翊謄寫的那一份:“你這一份,有點奇怪,透露了安王景絕曾經來過商州,但是具體事情沒寫。另外,你塗抹個黑線是啥意思?”
那文書上,有三處地方,被墨水塗掉了一行字。
“原文書就是這樣。有什麼人把文書塗掉了一些關鍵資訊。”景翊解釋道:“根據那塗掉的墨跡判斷,應該是今夜才被塗掉的。”
郝瑟詫異:“難道是段一鳴知道我們要去,所以連夜把關鍵資訊塗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