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景翊和郝瑟都各自忙成陀螺。他忙朝政,她忙大理寺的事。沒法啊,大理寺卿那老頭子最近生病了,壓根不管事,都丟給她了。
而大理寺最近,又剛好有好幾個涉及朝中權貴和地方高官的案子需要複審。大理寺的案子不比盛都府,這都是牽一髮動全身的事兒,涉及各方關係平衡,涉及社稷利益。這讓她不得不抽出更多精力去矜矜業業地幹活。
除了大理寺的事,九州賽的事也同步忙碌著。
九州賽考文韜武略,考排兵佈陣等等。武略,這個她自有安排,就是這個文韜,她考慮了很久。最後,是夏丞相主動給她推薦了翰林院三個資格老一些的才子。於是,名單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本來這事兒,她覺得她家狗主子應該更合適。但是狗主子如今是攝政王,太忙。而且攝政王親自下場,不是太合適。
她也考慮過段一鳴,但是又覺得,段一鳴才剛上來,暫時不適合鋒芒太露,而且如果她此刻推薦,容易引起翰林院才子的不滿。
這段時間,雖然景翊那狗東西想勾搭她好多次了,可她整天忙得只想閉眼就睡,自然是沒給過機會。
不過景翊雖然委委屈屈地,卻倒也講道理,並未真的糾纏。只是,看嘟嘟越來越不順眼,想打,又捨不得。
日子一晃,又一個月過去。
一直惦記著那什麼什麼的某殿下,終於找到機會,做足了準備,把嘟嘟交給春風帶出去,確保沒有任何人會中途來打擾的時候,終於要開始幹他心心念唸的大事業了。
然而,這一次,仍然沒能如願。
事情很是詭異。
當兩人就在三壘打的最後一步的時候,兩人都同時陷入了夢境。
郝瑟的夢裡,她終於見到了原主。
她原本以為原主可能是老實木訥內向的,畢竟當初那斷袖大佬好像說過原主老實。可實際上,夢裡的女孩子,長著和她一樣的臉,臉上卻是生動活潑,一看就很靈動那種。
這讓她,一下子想起上一次昏倒,在夢裡見到了少年時期的李汝應,還有那個被李汝應救了的小女孩。
這一刻,郝瑟認出來了。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個小女孩長大後。
“景菲菲,”原主對她揮了揮手,“我終於能和你對上話了。”
郝瑟詫異地看著原主,滿是困惑:“你究竟是誰?原主郝瑟?”
原主笑得很可愛:“沒錯。景菲菲,你應該也覺察到了,我其實,一直和你共存在這具身體裡。只是,當你控制身體的時候,我絕大部分時間是沉睡的,只有特殊時候才會醒來。”
郝瑟心裡一驚。
原來,她猜測的是對的,原主的靈魂,一直和她共存,只是在沉睡,偶爾會醒來。這樣一想,郝瑟微微有些不自在,郝瑟醒來的時候,會不會看到某些尷尬的畫面?
“郝瑟,你都醒來過幾次啊?”
原主不答反問:“你不想知道你上次為什麼會昏倒嗎?”
郝瑟搖搖頭。上次昏倒,容綏給她檢查過,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原主嘆了口氣:“景菲菲,我喜歡他。”
郝瑟:“誰?”
“李止啊。我喜歡他,很久很久了,久到……”原主住了口,並未說下去。
郝瑟恍然:“因為小時候他救過你,所以你一見鍾情,喜歡他了?”
按照她上次昏倒的夢境,以及在十絕軍基地,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救李止的事,她覺得,應該是這樣一個故事。
原主沉默了下:“對於現在的你,可以這麼認為吧。”
郝瑟蹙眉,什麼叫對於現在的她?
“所以,”郝瑟深吸了口氣,“你要在每次我和景翊就快那什麼什麼的時候,讓我昏倒,阻止我?因為,你認為這身體,是你的。你會回來,你想和李止在一起?所以你不想這具身體和景翊太過親密?”
“你說得沒錯,上一次,確實是我故意的,我拼了命要阻止你。所以......”原主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今日,景菲菲,我不是來阻止你的,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郝瑟心裡隱隱不安。
原主看了一眼郝瑟,沉默了許久,才道:“景菲菲,在你記起所有的真相前,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和他跨過最後那步?唔,親親,還是可以的。只是,不要最後一步。“
“為什麼?”郝瑟很不解,原主又說不是來阻止她的,卻又分明是在阻止她。說她不介意吧,又不讓那啥。說介意吧,又還可以接受親親這個度。
原主嘆了口氣:“有的事,我不能說,說了,也許我們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這次,郝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