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一覺得十分對不起向躍安，也很想向他坦白是自己做的。

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想整蠱的只是巫行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會轉移到向躍安身上。

林歸一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在路上找到巫行，張開手臂，攔住了他。

“你是怎麼做到的？”

巫行雙手插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彎下腰來，湊近她。

林歸一甚至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噴出的氣息，打到了自己臉上。

“你想整我？還差得遠呢！”

說完，便直起身子，擦著她的肩膀而過。

林歸一咬牙，回頭對他喊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技不如人，你報復到我身上就算了，為什麼要扯上向躍安？”

巫行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只冷冷地說道：“只是想告訴你，沒有本事的人，不僅會讓自己受傷，還會牽連到身邊的人。”

說完，便繼續走遠了。

林歸一對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了一陣，她不服氣地想道：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缺點。

林歸一又睜開了眼睛，這次她是真的醒了過來。

林歸一坐起身來，感受著心裡熟悉的憤怒，覺得事情有些奇怪，這個夢，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夢裡的她和巫行兩人的性格，與現實生活中的他們，其實並不太一樣，但不知為何，她並沒有感覺兩人的舉止有任何違和。

而且每次做夢的時間，也是有規律可循的。除了第一次做夢，是她遇見巫行的時候，其他兩次，都是她收服了鬼魂之後。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那這個夢，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做夢？

……

幽冥地府，灼灼花開。

一雙黑色的官靴踏上黃泉之路，路兩旁盛開的彼岸花無風自動，像是歡迎著地府之主的歸來。

官靴的主人一步步走過奈何橋，走過忘川河，走過望鄉臺，走的從容，走的穩重。

直到進入大殿以後，他終於維持不住穩重的表象，深吸一口氣，回頭對著身後咆哮道：

“你們打算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黑無常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沒敢出聲。

白無常早就準備好了迎接他的憤怒，於是面不改色道：“殿下息怒，現如今判官大人不在，我們兩個分擔了大人的工作，自然是要時刻跟著您，否則漏掉什麼重要的資訊，那就不好了。”

“……”

一句話夾槍帶棒，卻又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成功將秦廣王的怒火堵了回去。

於是秦廣王殿下只能冷哼一聲，拂袖繼續往前走去。

黑無常忍不住給同伴比了個大拇指，誇獎道：“厲害！”

白無常矜持道：“哪裡哪裡，比起當年的判官大人，還差的遠。”

這時，走在前面的秦廣王開口道：“行了，我知道你們兩個想說什麼，之前不告訴你倆，是怕你們太過激動，讓她看出什麼，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對修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