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
知只還沒從周母那滔天的怒火中回過神來。
他又問:“我是不是讓你,有再多的忘不掉,都給我忍了。”
周津南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不僅他在壓抑著話與間的怒火,就連房間的光線都是壓抑的,半暗半明,周津南就站在那光線中,他黑色的西服,被灰濛的光線,照得都蒙了一層灰暗暗的塵,而知只完全站在被書櫃籠罩的暗處。
有一縷光從書櫃間隙中照在周津南的臉上,他的臉在光線裡,凜冽如霜。
他發現就算是到現在,他也在擔心自己的聲音過高,會不會再次嚇到她,傷害到她,可週家的規矩,這種事情就如同周家的逆鱗,一旦她不遵守,那麼這就遠不止今天這樣,往後可能連他都無法護著她。
無論是她無法擺正自己的身份也好,無法從王家那邊擺脫也好,周津南都可以包容,可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又該如何去包容她?
他容忍著她有她的喜歡,可是還能容忍她身心皆出婚姻這條線嗎?
他問她:“就這麼喜歡?”
喜歡到一天也忍不了,他的話才剛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的雙眉緊皺,連帶著他那雙時常溫柔注視著她的瞳孔,都帶著一層冷峻之色。
知只只動了一下,那就是在周津南問她就這麼喜歡那句話當中,動了下自己脖子,微微顫了下,其餘的就剩下一片死寂。
周津南看到她這點反應,眸光裡晦澀無比。
他告誡著她:“如果你想在這個家過的舒服,我勸你,安份點,不然,你的所作所為,會讓你在這個家無法安生,到時候我想護住你,都難。”
她長久的沉默,讓周津南也有些無話可講,他甚至都沒有逼問她跟於樁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深深壓下心口的沉與悶,良久帶著身為丈夫的威嚴:“那邊的房子就不用過去了,這幾天先住這裡。”
之前周津南就是考慮到她可能不太會適應這邊的生活,為了讓她覺得舒適自然,所以就連房子都是體諒到她選的,可現在他覺得她已經不適合再在那邊居住了,他會直接將那邊的住宅處理掉,好防止再有荒唐的事情發生。
周津南的話帶著失望:“我能夠做的,也都做了,你適可而止。”
他也不再跟她說太多,讓她自己在這冷靜一段時間,周津南斂眉去了房間裡的書房。
他沒想到他周津南居然也有一天,要來處理妻子不愛他這件事情。
知只聽到書房的關門聲,她身子也隨著那聲音跌落在地下,她雙手軟綿綿撐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