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利華她們走後,知只徹底的暈了過去。
她在夢裡發燒說胡話,說了一整天,一整晚。
王擔去了城裡大概有三天,王擔去了三天,知只就在床上燒了三天,在王擔回來後,村裡的村長還有鎮長全都又來了,問王擔情況。
王擔同村長跟鎮長,還有那些村名,哭紅了眼睛說承建商那邊對王錚問責,說當時工地打地基時,王錚工作上的失誤,導致整棟大樓因為地基不穩,二倒塌,不僅沒有任何賠償款,還有說要他們家倒賠。
王母衝看上去抓著王擔問:“那你弟弟呢?弟弟呢?”
張利華在一旁哭著說:“媽,我們去看的時候王錚一身的血,臉都模糊了,根本沒有了臉,不成人樣了。”
他們就在知只房間說的這件事情,知只躺在床上只聽到了張利華的一句話,一身血。
他們好像沒誰注意知只,也沒問她的感受,以及讓她來處理什麼,在王家,在這場事故當中,她就像一個不相關的人一般的存在。
王母也險些暈倒,大哭:“那人呢,錚子人呢!”
張利華說:“我們直接把人火葬了,埋在了城裡,怕您跟知只受不了,也就沒把人接回了,直接在那處理了,而且路程實在是太遠了,要把王錚接回來,還得火車託運,誰會託運屍體啊。”
這回暈過去的是王母。
王擔在那大喊著:“媽!媽!你別嚇我們!”
後面房間裡面又是一團糟,晨晨在一旁哭著喊要爸爸。
躺在床上的知只臉色越來越差,只覺得一切模糊的很,亂糟糟的,她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她聽見萬鵬在她床邊喊:“嫂子!嫂子!你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知只又在發高燒,她燒得連晨晨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對外面亂糟糟的一切,沒有了任何感知。
她嘴裡不斷喊著不是、不是。
然後滿頭大汗。
這件事情都沒有透過知只,王錚的哥哥跟大嫂就把所有事情全都處理完了,包括跟包工頭承建商那邊的協商,也全是他們一手處理的。
等知只醒來後,以及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多星期以後,張利華在她病床邊哭著同她說,讓她接受這個時事,且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還說承建商那邊的問責,她跟王擔已經擺平了,說對方瞧著他們可憐,就沒有對王錚追究了。
張利華說了很多,可唯獨沒有提到賠償款三字。
知只已經清醒了,對張利華的話無動於衷,她只是虛弱的躺在病床,還在慢慢接受王錚的死訊。
她在王家向來不重要,張利華也就安慰了她幾句,同她交代了幾句,人便走了。
在張利華走後,之後又是萬鵬過來了,跟她說:“嫂子,節哀吧。”
萬鵬此時也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事情過去一個星期,大家也早就平靜了,也沒有了之前那麼激動了,似乎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只有知只還處在夢中一般,她夢遊似的點頭。
她甚至都沒有問萬鵬什麼,萬鵬也就說了這一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