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說:“我想明天再去,我怕……我怕……”
知只低下了頭。
她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去見外婆,要是讓外婆知道她現在的一切,她想外婆未必能夠接受。
周津南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許久,他說:“那就先收拾屋子吧。”
知只聽到他回答,便稍微鬆了一口氣。
知只像一條快樂的魚,在進了大廳後,便在各個屋子內暢遊著。
她先是去的外婆房間,再去的自己的房間。
不過在她進了外婆房間後,周津南也隨之走了進來。
他看向房間裡面的一切。
雖然這間房間也同樣被灰塵鋪滿,可床上的綢緞被子還是整齊的疊在那,牆上掛著幾幅畫,像是屋內主人自己畫的。
畫內是極其的豔麗的牡丹,就算是畫框鏡面上落滿了許多的灰塵,也掩蓋不住曾經這位老人畫工的深厚。
房間裡的傢俱均是古色古香,也可以看出曾經的主人,曾是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
周津南站在房間安靜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
而知只在到房間後,第一時間便去整理床鋪,清理上面的灰塵。
因為外婆是最愛乾淨的,所以知只在她去世後,將她的房間打掃得跟她生前的一般。
周津南在知只清掃床上的灰塵時,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桌子,他伸出手,在桌面上輕輕一抹,一指頭的灰塵。
可是被他指尖抹開的那一塊下面,是一塊玻璃,玻璃下面罩著不少照片,是知只十幾歲時的照片。
燦爛的笑臉,月牙似的眼睛,被老人抱在手上。
周津南問了句:“外婆是怎麼走的。”
在整理床鋪的知只突然聽到房間裡傳來這句話,她起身朝津南看過去,發現他是盯著桌上的什麼而問的。
知只說:“外婆是生病去世的。”
提起這些,她有些傷心,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去。
周津南的目光從那些照片上移開,然後看向她:“沒有醫治?”
知只低著頭搖頭,用力搖頭。
她說:“外婆不讓我治,那個時候沒錢,外婆說讓我好好生活。”
“她沒交代什麼嗎?”
知只還是搖頭:“沒有,外婆什麼都沒交代。”
她現在想起那一切,依舊覺得難過。
周津南聽到她的回答,便朝她走了過去,手輕輕抬起她的臉說:“好了,都已經過去了,外婆應該是希望你永遠開心快樂生活的。”
他聲音柔得似春雪。
可是知只依舊自責,自責自己救不了外婆,她不知道外婆為什麼不讓她醫治了,明明、明明她們手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