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抿著顫抖的唇,低著頭,眼淚不斷在眼睛裡閃爍,不過她控制著自己,沒讓眼淚流下來。
老闆娘問:“這工資你準備拿著幹嘛?”
知只聲音很小的說:“我想給孩子上幼兒園,這裡有比較便宜的幼兒園嗎?”
這是知只目前唯一能夠承擔的。
老闆娘看著她,半晌都沒有說話,她心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出於對同是窮苦女人出生的深有體會,語氣便越發柔軟說:“有的,這裡有家幼兒園半年三千,再另外交幾百的伙食,我替你去講個價,或者找下這邊的社群,你這些錢應該是夠的。”
知只無言了半天,說出了個:“好。”字。
老闆娘說:“我現在就替你去辦。”說著,便讓別的店員看下店子,然後帶著她出門去那幼兒園。
知只現在只想讓晨晨讀上述書,別的她暫時什麼都沒想,在跟著老闆娘從店內出來後,她便被帶到一家幼兒園。
那家幼兒園確實是全市最便宜的幼兒園,因為設施人員都不如別的幼兒園好,不過,在這個價錢裡也算是勉強可以了。
老闆娘跟幼兒園的園長不斷講價,拉著知只對園長她是農村來的,家裡死了丈夫,要養活小孩,問能不能再優惠些。
幼兒園已經沒辦法再優惠了,畢竟這個價格已經是最便宜的了,甚至還帶點公益性質。
園長沒辦法應承,老闆娘一直拉著她們磨,磨了好久,希望她們這邊兩千五包食宿能夠接收她的孩子,可是幼兒園的園長無論老闆娘怎麼磨都不肯答應,只說能夠便宜一兩百,少不了那麼多。
而老闆娘秉持著替她少幾百,她就多幾百給孩子吃點補的東西,硬跟幼兒園的園長僵持不下著。
老闆娘見價錢實在講不下,又拉著知只去了一趟附近的社群,希望找社群幫幫忙,也還是講了知只的情況。
社群起先是不願意幫忙的,畢竟幼兒園也是要掙錢的,沒掙她們的錢就算了,哪能夠貼錢啊。可後面想著孤兒寡母的也確實可憐,在火鍋店的老闆娘再三邀請下,還是替知只談價錢去了。
社群跟幼兒園那邊的人談了很久,談了差不多一兩個多小時,幼兒園的人大概也是被搞得沒辦法了,於是就以那個價格同意了。
老闆娘別說有多麼高興了,讓知只趕緊去交錢,把孩子讀書的事情定下來。
知只根本就沒有把錢放在包內,一直緊握在手上,在老闆娘的催促下,她顫抖著手拿出整整的二千五遞給了幼兒園的人。
那兩千五對於她來說似千斤重。
幼兒園的人在看到她全是割傷的手,終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從她手上接過了那兩千五百塊,說:“我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