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此時就相當於渾身是傷,她不想,不想說話,她疲憊到極點,她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睡覺。
周津南只到她渾身是傷的,她從來沒有在這樣的世界裡活著過,用極端的手段,必定就會被極端所傷,所以周津南想讓她明白。
他蹲在她面前,看著她這幅疲憊的模樣,手指撫摸上她的臉,又說:“那就休息會兒,什麼都不想。”
知只還是從椅子上往下倒,倒在他懷裡。
周津南抱住她身子,感覺她瘦了很多很多,以前軟綿綿的肉,此時在他懷中像是隻剩下一幅架子在那。
周津南也沒有強迫她去床上,她想這樣靠在他懷裡,他就一直以這樣的姿勢讓她靠在懷裡。
他修長如玉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她頭髮的髮尾,安靜的房間,沒有任何的聲響。
在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周津南才終於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抱著她去床上躺下。
而知只這個時候已經睡著了,整個人疲憊到完全不省人事。
她陷入了夢境中,可是她連做夢,都在充滿恐懼的夢境,她的手,不斷在緊抱著身上的被子,嘴裡不斷在呼喊著什麼,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她的表情胡亂,眉毛擰成一股繩。
周津南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知只在他的手握在她手上那一刻,所有纏著她的噩夢,全都從她身上退散,她終於安靜連下來。
知只反抓住他的手。
周津南也跟她的手回握住她的手,兩隻手在被子上十指交纏著。
無論知只多麼不願意承認什麼,那晚的夢境中,她的夢裡都是周津南,沒有由來的都是她。
而周津南在那和她十指交纏著,守了她一整晚。
到第二天早上,知只醒來,睜開眼來,她看到的是周津南的臉。
周津南在床邊看著她,問她:“餓了嗎?”
知只餓了,當然是餓了,她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盯著周津南那張臉,她沒有回應他。
這個時候周津南又說了句:“先起來洗漱一下,洗個澡會舒服一些。”
知只這才發現,原來這不是。
知只看到他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臉色只是恢復了漠然,她從床上起來,可是頭太暈了,剛站穩,在床邊又摔進他的懷中。
周津南還是抱著她,知只也安靜的伏在她肩頭。
晨光從外面照射進來,安靜的侵佔著這間房。
差不多三秒,知只從他的懷中出來,便從房間內出去,去了房間外的洗手間洗漱。
知只是跟這邊的房東共用一間洗手間的,所以去洗手間要走很遠。
周津南沒有跟著去,而是在她的床邊坐下,目光落在這房間的每一處。
他坐在那,周身的一切跟他氣質完全不符,彷彿所有陰暗一切的都要給他避讓。
周津南伸手撫摸著床上床邊,那是一張極其陳舊的床,已經陳舊看的完全沒有漆的痕跡了。
周津南在那暗自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