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那車突然停下,黎絮突然帶著她從車上下來,他看到了她那一瞬間,最終起了惻隱之心。
他想,她太小了。
她更適合活著。
於是在車禍即將發生那一刻,他朝她走了過去。
彎身在了她面前。
周津南笑著說:“事情很簡單,只要您結束了,這件事情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周正清聽到他這句話,冷冰冰的說:“我看你是瘋了?”
可他的眼神裡明顯是有恐懼在的,他盯著周津南。
“既然這件事情要有人替,那麼您替了,她不就永遠都不知道殺害她父母的人是誰了嗎?您說呢?”
周正清從椅子上掙扎的站了起來,看著他,有些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可週津南看向他的情緒,眼裡可不像是假的,帶著令人寒顫的笑意。
“你想弒父?”
“在您這裡有什麼不可嗎?”
“虎毒不食子,可是你卻要弒父!我到底養出個什麼東西來!”
周正清朝著他咆哮。
周津南說:“這一切總是要人來頂的,既然您已經落到這般地步,怎麼就不能呢?”
周正清身子剛站穩,可因為他這句話,又往後倒去,他直接倒在了椅子上,那椅子相當的硬,讓他整個骨架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魔鬼,怪物。
“這不是您逼我走到這一步的嗎?周家多少骯髒的事情,不都是您交給我處理的嗎?那麼今天這一切自然就要結束了,也該輪到了您。”
周津南是周正清一直以來培養的,在他才十幾歲,他就被周正清帶在身邊處理各種利益的事情。
什麼醜陋的事情,他吩咐過給他,可以說,他是周家最好的接班人,也是他一手灌溉的,而周津南從不會抗拒,他吩咐什麼,做什麼,他教什麼就學什麼。
可以說人性這兩個字,在他這邊是完全沒有。
他成長環境,就是在這種利益溝壑中長大,父子情?在兩人間恐怕從來都沒有過。
周正清心在顫,他臉上的恐懼尤為明顯,可是他依舊在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威嚴,作為一個父親的威嚴:“你要是敢動我,我告訴你,你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我勸你不要有這個想法。”
周津南笑著,沒有回應他任何的話。
可實際上週正清的心裡就像個無底洞,特別是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沒有底。
他視線朝著門口看去,他甚至想從這扇門逃出去。
周津南低聲說:“您最好是把不該說的咽在心裡,我可不希望聽到一些不該流傳來的事情。”
周正清壓著自己的呼吸,嗓子不斷吞嚥。
而周津南在說完那句話,朝他冷笑了幾秒,便要轉身走。
周盛華的車子回到了周家,到周家大門口後,他從車上下來便直接往大廳走,接著上了樓,到樓上後,周盛華在那大聲喊著:“爸!爸!您在家嗎?在書房嗎?!”
周盛華的聲音傳進了書房,而昏暗的書房內,周正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目光朝著書房門口緊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