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南立刻領會到她的意思,手放在了開車門的地方。
伊卡踩下油門, 兩個摩托車手猝不及防,透過反光鏡,伊卡迅速調整距離,孟柏聲忽然向窗外伸出手,拎住摩托車手的衣服,伊卡猛地打方向盤,摩托車手被孟柏聲活活地從車上扯落在地,車翻人倒,槍支被甩出老遠。同時,張司南突然開啟車門將另一側的摩托車手撞到一邊,摩托車手迅速拿起手槍,張司南一手撐在車門上,一手扭過他的手腕,反而奪過槍支。這時,道路迎來急轉彎,摩托車手連忙調整角度,張司南一個猛子朝車門外栽去,幸得伊卡一手抓住他的背,才避免張司南的臉與地面“零距離接觸”。
那摩托車手抓住時機加速撞來。“小心!”劉以清傾身與伊卡一起抓牢張司南的背後衣服,使勁往上提起。但那摩托車如透過瘋牛一般撞來,眼看車輪即將捱上張司南的臉,吉普後座的車門忽然一開,刺頭縱身朝摩托車手使勁跳去,撲倒摩托車手,車子倒下,兩人在車後的馬路上連續翻滾。
“刺頭!”張司南大叫著,被伊卡和劉以清提起後,他向後望去。
“當心!”車子沿著邊緣進入隧道,張司南立刻關上車門,大口大口地喘氣。
“刺頭怎麼辦?”劉以清擔心極了。
那家夥……張司南向後看去,事發地點離隧道越來越遠了。
這時,劉以清和張司南同時收到來自刺頭的簡訊——“我隨後就到。”
長出一口氣的張司南擦了擦虛汗。
隧道內的燈光隨著車輛行駛忽明忽暗,孟柏聲看著前面的車輛,道:“我去救昭尹,你們在車上等著就好。”
“不是吧個人英雄主義。”伊卡對她顯然無奈得緊。
“當然,不排除我需要支援。”孟柏聲開啟車門。
“我這就把你送到第二輛車附近。”伊卡道
“不,送我去第一輛車那裡。”孟柏聲從車窗蹬離,靈巧地翻到車篷上。
劉以清關上車門:“為什麼?”
“第二輛車是掩人耳目的,昭尹應該在第一輛車裡。”張司南看著那輛銀色卡車,果斷道。
伊卡駕駛著吉普超過第三輛和第二輛車,在第一輛車旁邊與其並排行駛著。
孟柏聲趴在車頂棚上奮力地抓住兩側窗沿,金色馬尾被勁風刮在身後,額頭上的密汗正在滲出。在黑色越野車跟吉普車同時開出隧道的一剎那,她的腿部肌肉驟然爆發,整個人撲到黑色越野車上。感受到車頂有異物降落,江赤三抬頭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孟柏聲頂著迎面的風,蹲起身來。身後的銀色卡車忽然靠近黑色越野車車尾,裡面的人陸續翻到車頂跳躍到黑色越野車上。
“來得正好。”孟柏聲三下五除二地朝那幫剛站穩腳跟的人沖去,跟上前的壯漢不斷拆招,輕巧避過生猛的拳頭,當下踢膝掃腿,撂倒一個又一個的壯漢。她跳到銀色卡車上,跟高出她許多的壯漢們激烈搏鬥著。這時,從黑色越野車裡爬上來的一名壯漢拿起手槍朝孟柏聲瞄準,孟柏聲在一個甩身後瞥見,她順手抓過一個壯漢,在槍響的同時,拿那名壯漢替自己擋了一槍。壯漢當場死去,孟柏聲索性抓著壯漢後衣領朝前奔跑,開槍的那名壯漢躲閃不及,被死去的壯漢撞了個人仰馬翻,槍支掉落,孟柏聲火速抓起,瞄準想要在她身後想要偷襲的壯漢們。
車子開向了門胥大橋,江風吹了過來,孟柏聲叫喊道:“我只是來救人的,識相的趕緊滾!”
那些壯漢哪聽這些?他們逐步逼近孟柏聲,似乎對峙孟柏聲是勢在必得的事。
“該死!”孟柏聲的手放在扳機上,面對陸續而來的壯漢,她咬著牙。
“嘭——”一聲槍響,想要對孟柏聲動手的壯漢頭顱被擊穿,睜大了眼睛從車子上倒下,在地面翻了好幾個身後,一動不動。孟柏聲並未扣下扳機,她驚訝極了。
張司南沿著車身翻越到車頂,手裡拿著之前從摩托車手那裡繳來的槍支,槍口還在冒煙。他來到孟柏聲身邊,開口道:“有時候殺了人才能救人,不是嗎?”
孟柏聲看向他,這個家夥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一臉鎮定。
白色麵包車裡的幾個壯漢也不甘寂寞地來到車頂,手裡都拿著槍。黑色越野車裡又出來一個壯漢。兩人立刻轉變成背對背的姿勢,面對著這些壯漢的包圍,尋找著最佳時機。
“要不要比一比,誰先把這些人打倒?”孟柏聲咧嘴笑道。
“幼稚。”張司南嘴裡喃喃著。
“把槍放下!”從麵包車裡出來的壯漢舉著槍對著孟柏聲和張司南大叫著。
孟柏聲和張司南慢慢地同時舉起雙手,不約而同地露出笑意。
在壯漢們放鬆警惕後,兩人同時以極快的身形朝面前的壯漢奔去。赤裸裸地搏鬥,躲閃,不管是孟柏聲還是張司南都得心應手。
有時候孟柏聲會想起帶領戰警小隊作戰的日子,解救人質,反恐行動,在一場又一場的槍林彈雨裡沖鋒,那時候他們都有著年輕的身體,充分的熱情,在硝煙彌漫與緊促的呼吸聲中,即便身邊只有一顆手雷,也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她和張司南自1926訓練營時候結識,張司南與她組成戰警小隊後,自然也來到她的麾下成為得力幹將,兩人出生入死,默契度在穿越生死的任務裡越發變高。
警會裡被列入卷宗的關於孟柏聲的成就,一定有他張司南的功勞。
不出片刻,那些壯漢在孟柏聲和張司南面前紛紛倒下。
兩人輕喘著氣站在銀色卡車車頂上,直起腰板,風將他們的頭發,衣擺吹起,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