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蘭剛才還很緩和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她轉過身繼續跪在蒲團上,她手裡攥著玉珠串聯而起的鏈環,雙手合十,喃喃道:“請將軍勿怪罪,芷蘭近日心緒不寧,逃跑的山匪尚未落網,芷蘭已經下令族人戒嚴,同時還請將軍暗示天機……”
她緩緩地閉上眼,虔誠地等待著那個無頭將軍像給予她神明一般的啟示。
話說孟柏聲,蘇昭尹二人離開將軍廟,在去徐家莊的路上走著。
“說實話,你走了以後,我還不知道該跟誰在這兒遊山玩水。”蘇昭尹幹笑道。
孟柏聲雙手枕著腦袋,一邊走一邊望著她笑道:“還有白堯啊,他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
蘇昭尹搖搖頭:“比起他的喜歡,我現在反而更擔心你,要是出去了,外面的腥風血雨又會把你卷進去。”
“昭尹,其實我也想跟你一起留在這裡,但是眼下司南他們的情況我一概不知,阮鳴坤也還在警會裡,一手遮天,我必須出去將當年的真相公諸於世。”孟柏聲道。
“因為責任吧?”蘇昭尹看向她,“作為第二小隊隊長的責任,也是一個戰警的責任。”
“你一直很瞭解我,”孟柏聲感到欣慰,“等我把外面的事解決了,就回來找你,一起過這種悠閑自在的生活。”
“什麼時候回來呢?”蘇昭尹問道。
孟柏聲沉吟片刻,才說:“我不知道。”
“你該不會想讓我像花空舍的祖上那樣等你那麼久吧?”蘇昭尹說完,只覺得內心有一處地方空了許多。
她忽然感到害怕起來,停下了腳步。
孟柏聲也停了下來,她來到蘇昭尹面前,認真極了:“昭尹,我真的不知道。”
風徐徐吹來,將孟柏生的金發緩緩拂起,她道:“我不能跟你保證時間,因為我不想讓你的期望落空。五年前的經歷就是因為我沒有好好地道別,才讓你傷心了那麼久。等我走了以後,我們就彼此把這一次當做永別好了,沒有期待的話,我們誰都不會難過不是嗎?”
蘇昭尹望著她,眼睛有些幹澀,有酸酸的東西在鼻子裡,令她感到沉悶,她抬手捧住孟柏聲的雙頰,當做橡皮泥一樣擠了擠,笑道:“你啊,總是那麼悲觀,就不能向姐姐我學一學,懷一些希望嗎?”
孟柏聲拿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裡,一本正經道:“在華渝,正因為有你一直的鼓勵跟陪伴,我才可以成為現在的孟柏聲,如果那時候沒有你,我說不定早就落魄得跟乞丐一樣了,所以,這二十年,謝謝有你。”
蘇昭尹感受到包裹她手掌的體溫,跟孟柏聲的講的話一樣,熾熱而真誠。
“我也聽姐姐的,在扳倒阮鳴坤後,一定第一時間跑回來找你。”
蘇昭尹握緊她的手,微微垂下眸子,似乎在心裡下了決定般,望著她笑道:“孟柏聲,我想好了,我跟你一起走。”
“什麼?!”孟柏聲驚喜萬分。
“我說,我們一起回華渝。”蘇昭尹認真極了。
孟柏聲抑制住巨大的喜悅,把住她的雙肩道:“你現在可沒有時間反悔了。”
“就算你給我時間,我也絕不反悔。”蘇昭尹笑道。
“木白姐姐!汀夏姐姐!”這時候,草草遠遠地追上來。
這時,孟柏聲見她,興奮地沖去叫著“草草!”,接著將滿心的喜悅化作擁抱,緊緊地抱住她。
有些懵的草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孟柏聲抱起在原地轉上好幾圈,蘇昭尹在一旁望見這場景,不由地笑出聲。
三人來到徐家莊,誰知徐家莊外竟有了侍衛把守。
通報了姓名後,三人才順利進入。
芍夢和徐道源在大堂迎接兩人,孟柏聲煞有介事地將芍夢叫走,來到人員稀少的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