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愛人還要珍貴的朋友,大概如此。
眾人再度出發,很快來到申家後門,謹慎進入,繞到前庭,只見庭內是被綁住雙手的村民,齊刷刷地跪在地上,他們面前是拿著長刀的阮鳴坤和一旁剛把煙灰彈到牆上的郝爾丹耳和一幫看戲的掠戰兵。眾人見狀,紛紛藏匿起來。
“既然剛才那位‘勇敢先生’都說了孟柏聲不在這裡,你為什麼還那麼執著?”郝爾丹靠在牆上,把玩著手槍。
阮鳴坤扯過花壇裡的一片樹葉,擦拭著刀身,開口道:“我從不輕信任何人。”
“饒命……”其中一個村民連連求饒,卻在一陣刀光閃過後,脖子被砍出深深的一道來,側身倒地,身體抽搐著。
“我也看不起沒有骨氣的人。”阮鳴坤看了看刀尖,鋒利至極。
“你到底想怎樣?喪心病狂的狗屎,大不了給爺爺來個痛快!”最右邊的村民大叫道。
阮鳴坤走到他面前,用刀背拍拍他的臉,接著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開始大喊著:“孟柏聲,你最好趕緊出來,不然這個人三秒鐘後人頭落地。”
躲在廊柱後的孟柏聲想要走出去時,被蹲在地上的草草拉住褲腿,草草沖她連連搖頭。
“一,二,三——”
刀鋒劃過皮肉的聲音響起,血濺在阮鳴坤滿是血漬的褲子上。
“孟柏聲,你繼續躲,我就繼續殺!把這裡的人殺光,我阮鳴坤也不會眨一下眼!”阮鳴坤接著把刀架上另一個人的脖子,“一,二,三!”
“不顧死活麼?無情到這種程度——孟柏聲,我還是低估你了。把人給我帶進來!”阮鳴坤叫道。這時,兩個掠戰兵把徐芷蘭和一個侍衛押了進來。
草草看見了徐芷蘭,緊緊捂住自己的嘴,目不轉睛。
“孟柏聲!看好了!”手起刀落,侍衛的頭顱被砍了下來。
被綁住的徐芷蘭望向阮鳴坤怒斥道:“畜生!”,接著看向郝爾丹,“當真是喪盡天良!爾等必將不得好死!”
“嘴皮子別那麼厲害,畢竟你的生命只有三秒。跪下。”
“跪天跪地跪鬼神,都莫想我紗徐氏向爾等禽獸屈膝!”徐芷蘭意氣風發。
阮鳴坤冷哼一聲,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看見刀的一瞬間,徐芷蘭有短暫的失神,她看向阮鳴坤,狠狠道:“我丈夫呢?”
“就在二十分鐘前,他死在你現在站的位置上,跟你一樣,臨死都不願意倒下。”阮鳴坤把刀刃貼近她的脖頸。
徐芷蘭雙眼霎時空洞。
“一。”阮鳴坤開始倒數。
孟柏聲已經聽出來是徐芷蘭的聲音了,她看向另一個廊柱後躲藏的蘇昭尹,投以一個眼神——剛才是無能為力,現在我一定要去挽救。
“二。”
假山後的張司南和劉以清看著孟柏聲一步步離開廊柱,姜德音下意識地想要從石墩後跟隨,卻被伊卡攔下。
“三。”
“我在這!”孟柏聲大步流星地走到前庭,她望著阮鳴坤,“阮鳴坤,把這裡的人放了,我們好好談談。”
郝爾丹從靠著的牆壁上站直了,他打量著孟柏聲,將手裡的槍悄悄上膛。
阮鳴坤看了她良久,接著,視線像被吸引走了一般,他的目光跳過孟柏聲,往她身後望去,冷聲道:“我以為只有你一個人。”
孟柏聲向後望去,蘇昭尹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陸續的,張司南,劉以清,姜德音,伊卡,草草,都走了過來。
“你們……”孟柏聲怔住了。
“要讓她一個人面對你這些混球,我們可不會答應!”張司南看著阮鳴坤冷冷道。
孟柏聲望著她的朋友們,每個人臉上都是堅定的神色。她頓時有了力量,跟阮鳴坤對視著。
夜色裡,殺意不減,風在前庭吹拂,捲起血腥氣味,在花空舍的烈火中開始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