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聲音似乎蓋過了所有嘈雜的音樂,他感受到短發在自己脖頸見細細地撓動,清香撲鼻,致使他的神經再一次遭受麻痺。
臺下的旁觀者們舉起雙手,跟隨著dj的音樂歡呼著看著舞池上的一男一女。
這是一場迷幻的盛宴。
張司南想起,也是在一次盛宴之後,他跟劉以清來到了庵南山腳下,張司南以為,還會有那完的漫天煙火。
“張司南,親我。”
劉以清的聲音,是這場盛宴裡最好的催情劑。
他彷彿看見小朋友對她露出嫵媚的表情,他不顧一切地親吻上去,盡管臺下的尖叫與歡呼不斷,他也似乎沒有聽見。苦澀的,柔軟的吻,在張司南的舌尖慢慢綻放,他閉著眼,摟著面前人的腰肢,死死貼緊自己。
調酒師扶著他走出酒吧時,大概淩晨兩點的樣子。
“今天,謝謝你。”張司南喃喃道。
“不客氣,但我好像沒讓你忘記他。”調酒師道。
“我至少不會想要去死了。”
“這是我接吻裡最讓人難過的一次,”調酒師望向他,“那麼愛她的話,為什麼不嘗試追回來?”
張司南站直了身子,不再搖搖晃晃,他擺擺手:“當初堅決分開,我是為了他,追回來的話,她不會幸福的。”語氣裡滿是醉意。
“但她如果看見你現在的模樣,她一定不會幸福,”調酒師一字一句,她湊近張司南,在他嘴邊輕輕親了一下,“你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就算你不去追回來,她自己也會回到你身邊。”
想要送張司南迴家,但被他拒絕了。在張司南拿走她手裡的一瓶啤酒後,調酒師不忍看向他走時仰頭喝酒的背影,心也在一陣陣鈍痛。
那是一個絕望的人。
張司南在街邊一邊喝一邊行走。他盡量保持著自己理智的模樣,不去和街上路過的任何人對視。
手機響起接收資訊的聲音,他拿出,赫然是劉以清的微信訊息。他幾乎是狼狽地靠著街邊的大樹下,醉意似乎去除了一大半,他緊盯著微信,顫顫巍巍地點開。
以清:在嗎?
啤酒被他扔到一邊,他連連回複了一大堆,最後猶豫著很快刪除,最後發出一個字:“嗯。”他等待著,猶如路邊等人帶走的乞丐孤兒。
以清:我離開華渝了。
張司南:我知道。
過了不知多久,他再次接到了訊息。
以清:我會好好忘記你的,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後面還有一個乖巧的表情,那是張司南經常給她發的表情包。
喝了酒之後,所有的情緒總會在某個時候陸續湧上,張司南的眼淚在眼眶裡不斷顫動,他拼命地在對話方塊裡打出一大堆話,又拼了命地刪掉,最後留在對話方塊裡的,是簡單一句話。
他盯著手機,無法感知有人靠近,也無法聽到腳步聲。
當頭一棒,他倒在地上,額角的血液流淌下來,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摔出的手機上,漸漸地,無力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