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嗎?跳舞的就是女神!”孟柏聲立馬義正言辭道。
蘇昭尹看著她,為著強烈的求生欲差點鼓掌。只有丁安浩和駱易顯得一臉懵逼。
浚山城中學建築群落進劉以清的眼裡,她在裡面的上課鈴聲響起後,也慢慢地往別墅區走去。她今早出來時忘記戴圍巾,導致冷風陣陣往她脖子裡鑽。她將大衣的領子立起來,一隻手攏了攏。
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她對面的馬路上,響起短暫的喇叭聲。劉以清看向那輛黑色賓利,她走了過去,林裴川搖下車窗:“吃了早餐了?”
“嗯。”劉以清淡淡道。
“你想去哪裡?”林裴川紳士一笑。
“我在想,你不用回華渝的嗎?”劉以清將手插進大衣口袋。
林裴川笑了笑:“我明天就回去,今天先帶你去逛逛。”
“南泠我比你熟。”劉以清不屑道。
“我承認,但車內的溫度應該比外面要暖和,而且,你整天待在別墅裡不會被悶壞嗎?”林裴川道。
劉以清的確不太喜歡寒冷的天氣,她走到後座,開啟車門,坐了進去。她旁邊有個精緻的包裝袋。
“那是條圍巾,你可以拆開看看。”林裴川從後視鏡裡看去。
劉以清照做,拆開包裝袋,裡面果然是條柔軟的圍巾,她淡淡道:“像貓毛一樣,我不喜歡。”
“那就去商場看看其他的。”林裴川說罷,發動了車子
劉以清放下圍巾,望著後視鏡,目光冷漠:“林裴川,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張司南又從你這裡得到了什麼呢?”林裴川看向前面,“他曾經得到過的,我想我也可以得到,他對你付出的我可以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還是可以給你……”
劉以清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看向車窗外,她依稀記得也是在南泠某條街道上,也是一個冬天,她跟張司南從一個音樂會裡走出,他們因為對這場音樂會上有分歧,從而有些不愉快。劉以清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所以穿著單薄極了。她前一秒還吐槽著張司南的衣服老土,後一秒巴不得也買一件裹著身上。
“你很冷?”一向沉默寡言的張司南說起話來也跟天上紛紛揚揚的雪花一樣,冷漠而短暫。
他看著彎著腰板的劉以清在瑟瑟發抖。
“我不冷,才不像你,一種款式的衣服還要買兩件,冬天輪著穿。”劉以清傲嬌地站直了身子,任由寒風侵襲著,苦悶在心裡說不出,她偷偷瞄了一眼身邊與自己並肩行走的張司南,側臉冷淡極了。明明是他約自己去看的音樂會,但現在看上去,倒像自己逼迫他一樣。
“張司南,你知不知道,你的臉跟這鬼天氣一樣,冷冰冰的。”劉以清吐槽著,忽然迎面的一陣勁風將她的短發也一併颳起,她不得不慫起脖子,哈出一口氣來。
這時,她感到背部一陣溫暖,接著,大衣覆蓋在她的身子上,使整個人都逐漸回暖起來。張司南的衣服正披在她身上。她看向張司南,這個人只穿著一件白色毛衣,卻不見得有一點凍壞的跡象。
“喂,你不冷嗎?”劉以清算是繳械投降,把張司南的衣服裹緊。
張司南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冷。”
“那你還給我穿?裝什麼大度?拿去拿去!”劉以清剛想脫下,卻被張司南摁住肩膀。
張司南睫毛微微顫動,他看向劉以清,語氣不鹹不淡:“這不你更冷嗎……”
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那天下雪時,似乎更加明亮了許多,修長的身形在漫天大雪裡為她爭取擋去不少風雪,但總是不回頭。她看見雪花落在張司南的頭發上,肩膀上,像是一個來自遙遠國度的守護者。她記得那時,張司南摁住自己的手分明被凍得通紅,但嘴角會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笑容。
如今,車窗上,劉以清又看見了一點雪花,她緩緩搖下車窗,車子已經行駛過浚山城中學,一點刺骨的冷意打在她的臉上,她緩緩抬頭。
雨夾雪,打得她的臉有些生疼了。酸澀的感覺在胸口泛濫著,她將帽子摘下,褪色的頭發上沾染了幾分風雪。
“別跟她做比較……”劉以清看向車窗外往後移動的街道,閉上眼慢慢開口道,“你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