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覺得黎複森這個話題你或許會有興趣。”
跟陳安瑟掛了電話後,張司南對繼母道:“阿姨,我先出去一趟。”
“去吧,衣服穿厚點,”繼母和藹道,“下個星期,我跟你一起去看望你的母親跟小雅。”
張司南沉吟片刻,點頭道:“好。”
西城大學南門——
陳安瑟穿著黑色皮草,筆直地站在路邊,看著街道邊的張司南朝她走來,張司南看見她,覺得像極了一隻高貴的黑天鵝。她跟張司南一起走進校園裡,路過的學生時而會看向這好看的一男一女。一個皮草,一個羽絨服,但看上去這畫面卻還是不違和。
“西城的天氣不錯,不像南泠,已經開始下雪了。”陳安瑟看了一眼天氣,淡淡道。
“小安總有話就直說吧。”張司南雙手放在上衣口袋裡。
陳安瑟平靜道:“前些天打傷你的黎複森剛去了南泠,就在昨天。”
張司南微愣,他沒想到陳安瑟的訊息如此靈通。
“有一件事你應該也清楚了,他現在改變了容貌,用了阿森這個名字,不過,我今天來是告訴你,他現在是林裴川的助理,孟柏聲的處境恐怕不妙。”陳安瑟如同說茶後閑事一般,漫不經心道。
“我真擔心你會是在騙我。”張司南不免懷疑著。
“不用擔心我說話的真實性,黎複森的所有,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以前在劉氏分公司擔任安保,而且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劉氏爆炸案,他逃不了幹系。”
面對陳安瑟提供的一個又一個的資訊,張司南的神色逐漸複雜起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陳安瑟望向他,嘴角掠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卻給人無限的冰冷:“每一個加入陳勝會的人,他們的所有資料,行為記錄,都在一個秘密總庫裡,而這個秘密總庫恰好在陳氏,你說我怎麼會知道這些。”
“陳勝會隸屬陳氏?這樣重磅的訊息,你真的放心告訴我?”
“張警官跟其他人不一樣,這也是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找到你的原因,其實你心中最重要的東西,並不是孟柏聲那樣的匡扶正義,或者說,現在不是了……在你心中,劉以清三個字佔了太多分量,以至於,你從華渝回到西城。”陳安瑟緩緩道。
張司南似乎被看穿般,他深吸一口氣:“如果你來是告訴我黎複森可以威脅到孟柏聲,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柏聲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張警官,”陳安瑟又道,“我不屑參與的事,也在某些時候參與了,警會風雲孟柏聲五年前也差點丟掉命。你不應該喜歡的人,偏偏在不合適的時候喜歡上了。你看,這沒有‘我絕對不參與’,‘我絕對不會有事’,‘我絕對不能和她在一起’,哪個絕對是真的成立了呢?”
“所以人吶,在這些絕對發生後,更要去學會把握一些東西,不抓緊的話,最後一次見面也許真的就是最後一次了,你們所謂的朋友,或者愛人,都是這樣。”陳安瑟高昂起脖子,說著這些話時像一部高階計算機。
張司南淡淡道:“我居然會聽見小安總說這些。”
“我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我原本只是想告訴你僅僅關於黎複森,結果德音跟我說,她不想就這樣看見你和劉以清這樣分開,也不想見你那樣喪失了鬥志。我的天,這些應該她自己告訴你。”陳安瑟翻起了白眼。
“謝謝……”張司南停下腳步,微笑道,“無論怎樣,謝謝你們。”
陳安瑟看著他,抿抿唇,慢慢道:“去找劉以清吧,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
大學裡學生走動,年輕而充滿活力,身邊人握著身邊人的手,不管是朋友,愛人,都緊緊的在冬日裡給予彼此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