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某住宅區——
“爸是今天從北和回來嗎?”張司南在廚房幫繼母洗菜,問道。
繼母慢慢回答:“說的是今天上午回來。”
這時,家裡的鎖被開啟,一個穿著整齊大衣的男人走進來,他戴著厚厚的眼鏡,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張司南從廚房走到客廳,只見男人剛好換上鞋,他喚了一聲:“爸。”
“回來了。”男人淡然開口。接著,他直接走過張司南,將大衣脫下,往房間走去。
“小司,你先在客廳跟你爸聊聊吧,乖啊。”繼母在廚房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對張司南說道。
張司南走去給父親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幾上。父親從房間出來後,坐到單人沙發上,拿著平板開始翻閱上面的設計圖。張司南試探著叫了一聲:“爸?”
“嗯。”父親低低地應了一聲。
“您在看什麼?”張司南問道。
父親沒有看他:“新專案的平面設計圖。”
“嗯。”
父子兩對話從來如此幹癟,在張司南從小到大的記憶裡,父親張歷最感興趣的就是科技,身為迪瓦國度科學院西城分院榮譽院長的父親經常跟一幫有科學夢想的年輕人待在實驗室裡,一年跟家裡人也見不著幾次面。父親沉醉於新興科技的研發,對外界的事鮮少打探。
十年前張司南的生母跟妹妹張粵雅死在滄浪島的戰爭中,在此之後,張歷像是空洞的機器人般,沉浸在自己的研究裡,跟張司南許久沒有過聯系,以至於張司南差點忘記自己還是有父親的。
張歷不會要求張司南以後必須做什麼,他最多感嘆一句:“可惜我的女兒對科學不感興趣。”
是的,他口中的女兒,指的就是張粵雅——這個男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提起張司南。
十年來,父子兩見面機會有限,加上兩個都是不善言辭的人,所以繼母經常說道:“我們家其實可以不用冰箱和空調的,你們兩只要坐在一起,氣溫低得家裡所有的食物都保鮮。”
張司南開始看電視,他握著遙控器,點開一部電影。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張歷忽然問道。
張司南迴答道:“家裡現在只有我一個兒子,當然是我一個人回來了。”
“清清呢?”張歷問道。
張司南放下遙控器,沉默著。
張歷看著他,好一陣之後繼續看著平板,開始滑動螢幕:“你要是閑著,下午就跟我去趟科技園。”
“我對科學沒興趣。”張司南直接道。
“那你做戰警就有意思嗎?”張歷淡淡道,“哪個都不能把人救回來。”
張司南微怒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您操心。”
“只要是戰警,都跟我有關系,”張歷平靜道,“你們1926訓練營選拔出來的這些人,哪個不是經過科技強化機體,成為了現在的戰警?”
張司南沉默不語。
“但戰警這個體系本身就存在問題,為戰鬥而生的警察,也是劊子手。”張歷道。
“您根本不瞭解戰警是什麼!”張司南冷冷道。
張歷看向他:“戰警是什麼?我當年最後悔的就是參與該死的1926計劃,養了一群廢物。”
張司南想要發作。
“對了對了!”這時候繼母從廚房走來,打破了父子較為僵持的氣氛。
她拿著手機對張司南道,“小司啊,在你回來前我不是說要給你看個東西嗎?我找到了,這就發你。”
張司南拿起手機收到了繼母發來的資訊,是段影片,接著,一堆影片轟炸。
張司南一臉黑線:“該不會又是什麼廣告影片吧?”
張歷平靜地放下平板,拿起手機,往陽臺走去,看樣子是要打電話。
張司南面前的電影也變得索然無味,他拿起手機,看著母親發來的影片,開始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