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以清看見兩人遠去後,拉起張司南的手,道:“司南。”
“嗯?”
“在這場戰爭之前,我其實很想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的。”劉以清望向她,笑道。
張司南遲疑著。
“你不用為難,現在我算是明白一件事,只要人活著就好,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才不稀罕什麼秘密。”劉以清笑著。
張司南和她對視著,半響,將她抱進懷裡:“我好高興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孟柏聲和傅彬趕到地點時,阮鳴坤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他點燃著一根煙,背對兩人。
“我知道是你們來了,孟柏聲,傅彬。”阮鳴坤緩緩起身,面對兩人。
傅彬道:“趕緊就範吧,垂死掙紮沒有用的。”
“戰警警會最厲害的兩名隊長都來抓捕我歸案,那真是我的榮幸,”阮鳴坤吐出一口煙霧,笑道,“回去告訴老師,我知道我錯在哪裡了。”
“我錯在不該進入1926訓練營!不該來到警會!”阮鳴坤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我錯在,當初不夠狠心!”
“我不後悔的是,在這裡殺了那麼多人,這樣,我下地獄的時候就不會孤單了。”阮鳴坤的笑容扭曲極了。
孟柏聲一眼看見了他手上的香煙,連忙上前:“把煙給我!”
“孟隊長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香煙殺人案的真相了。”阮鳴坤說完,不顧還在燃燒的煙頭,將煙吞進嘴裡,仰面向身後倒去。
他的身後原來是萬丈深淵。
孟柏聲和傅彬匆匆趕去,見到阮鳴坤往下墜落的情景。
那個人還在用沙啞的聲音嘶吼著:“孟柏聲——”
接著發出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落入雲霧裡,不見蹤影,只聽見重重的落地聲。
一切恢複了寧靜。
“柏聲,你說做戰警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在回古戰場的路上,傅彬這樣問孟柏聲。
孟柏聲道:“我以前不是說過嗎,我理解的是,可以保護更多的人,可以保護最想保護的人。”
“也是,一個人消失了五年,現在才露面,也算是一種保護?”傅彬吐槽道。
“從另一方面看,也算——對了,你現在有想要保護的人嗎?”
“關你什麼事?自己把自己照顧好才是真的。”
“哈哈哈……”
“對了。我有個東西還給你。”傅彬停下腳步。
孟柏聲望向她。
傅彬抬手與她拍擊而握。
松開手,孟柏聲的手心裡被塞了一樣東西,她攤開手心,赫然是那枚已經掉色的戰警胸章。
她望向傅彬,眼裡感激不盡:“阿彬……”
兩人上前緊緊擁抱,傅彬重重地笑道:“歡迎回來。”
花空舍上空,陽光正好,照耀著每個從戰場上退下的人,半歸山的懸崖峭壁掛著的血液被蒸發著。一切和煦而安逸,在半歸山背後的懸崖上,刻著這樣一行字——
一季繁花,三旬遂落,七步擒首,九拜瓊樓;
花落花空,暮鼓晨鐘,禪機忘盡,半歸山頭;
焚心灼魂,烈焰吞身,忠肝義膽,為花舍人;
願我明華,沙場點兵,永隨將者,安魂故洲。
華倫年間一九二六年,卯時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