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裡有一句話——“美孟有姜,德音不忘。”
或許,一早就註定孟柏聲跟姜德音兩人有著不一般的緣分了。
陳安瑟站在機場外,身邊的rogan正扶著兩箱行李。姜德音從車子上下來後徑直走來。
“你的行李都在這裡了。”陳安瑟對她道。
姜德音走到她面前,卻低著頭,咬著嘴唇。
陳安瑟注視片刻,將她輕輕攬過,安慰性地上下撫摸著她的背脊,淡淡道:“很多事忘了就行。”
“我跟伊卡告別的時候對他說過,希望一年後我再回來,把清吧的牌子換了,他也跟你說了一樣的話。”姜德音的聲音悶悶的。
“但是,這裡的一切,我忘不了。”
姜德音靠在她的肩頭終於哭出了聲音,周遭廣告牌切換成紅色背景,映襯著她的眼淚,如同紅色寶石。
和姜德音的離別短暫極了,孟柏聲卻感到幾分沉重,簡短的字裡包含著太多複雜的情愫,一時間,在街邊行走的她都陷入了恍惚中。此時,她的手機響起,電話來自沈遇春。
未來的時間裡,沒人會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但如果你在今年夏季去到阿姆,在某間清吧裡你會看見一位華渝常客,你可以跟她講話,她會回答你她是東洛人,久住華渝,有一個行事果斷的妹妹,認識一個不正經的嘻哈醫生,與朋友們經歷過生死冒險,跟一個叫木白的人跳過最難忘的舞蹈。
醫院住院部——
施見楚的呼吸器已經被摘取,傅彬正在為她輕輕地擦拭臉部,一邊道:“施施,今天我把害死沈彭的家夥們帶到了警局,但他們受到的處罰太微不足道了。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處理,你會支援我的,對吧?”
施見楚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這時,傅彬的手機振動,她拿過手機,上面顯示著一條匿名資訊——地點:庵南山。
她放下手機,將毛巾拿走,對施見楚道:“施施,我明天再來看你,晚安。”傅彬關掉了病房裡的燈,走出了醫院。
庵南山腳下的店鋪早早打烊,空曠的街道上,一名醉鬼拿著一瓶啤酒跌跌撞撞地走著,乍然一看,正是昨夜在夜宵攤子外拿起酒瓶砸沈彭的男人。
“媽的,幾個悖時玩意兒,走了也不叫我一聲……大腦殼被判兩年半,那是他活該!殺警察,膽子太大了!還想拘留老子!”醉鬼繼續朝口中灌酒,醉醺醺地笑道,“拘留個屁!區區三萬塊打發的事……那群警察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我告訴你們,老子再給十萬塊,他們絕對給老子騰地兒在警局蹦迪,去那個什麼姓孟的警官那裡,我給她三十萬,讓她給我洗腳!瞧瞧,多威風!嘿嘿嘿……”
他走到庵南山腳,打量著步行上山的階梯時,他醉眼一眯,大步上前,嘴裡呢喃著:“悖時玩意兒!”
剛搖搖晃晃上到幾層,忽然被臺階扳倒,酒瓶滾下臺階,他破口大罵著。
酒瓶滾到底下一個人的腳邊。
男人注意到那人的影子,他大叫道:“誰特麼耍老子呢?”
很快,感受到面前一陣風掃過,他抬頭望去,一個披著鬥篷,戴著白色面具的人站在他面前,這令他酒醒了一大半,驚呼道:“你,你誰啊?!”無比顫抖的身體令他自己滾落到下方。剛睜大眼看見那人居然也是同樣的裝扮,心裡的恐懼油然而生,他慌張地站起,面前的人將一枚銀針猝不及防地刺進他的胸口。
一時間,男人倒在地上,睜大了雙眼,惡心的液體從他嘴邊流出,他不停地抽搐著。
“都帶走。”那人幽幽開口之後,從附近很快跑出一幫黑衣人,他們架走了男人,也逐漸從樹林間,拖出早已倒下的人,這些人都是在夜宵攤子上出現的熟悉面孔,剛才那個男人還在罵他們為“悖時玩意兒”,他們一動不動地任由黑衣人們帶走,只有恐懼的雙眼還在不斷顫抖。
“夜叉先生,你做得很好。”阿修羅從階梯上走下來。
“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夜叉冷冷開口。
阿修羅笑道:“明天晚上,罪犯們的集中營地竣工,他們將會進入那裡,之後等待他們的,是應有的懲罰。”
“就在庵南山?”
“是的,明天之後,你可以隨時過來,不過只有晚上,你才能看見真正的奧斯維辛。”阿修羅神秘莫測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