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見楚的心裡在顫抖著,她的呼吸不敢太大,她索性使勁閉上眼,直到柴刀劃破她的衣衫,胸前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惹得穆太華露出虎狼之色。
他一隻手想要去摘下裡面的胸衣。
“該死的娘們兒!”篝火邊的黑大漢蓬亂著頭發,將身後的村婦拽到跟前,抓住她的後頸把她的頭往火裡摁去,“梳頭發都沒力氣!魂兒又落在哪個災舅子家裡了,啊?!”
村婦的頭發被大火燒著,她痛苦地大叫。
一旁的男村民笑了笑:“我今天下午跟村裡的傻柿子一塊教訓了她,看來還是不長記性。”
村婦的哀嚎聲嘶啞極了,施見楚看去時,只見黑大漢把她拎起,原本焦黃的頭發不剩幾根,被燒灼的頭皮上冒著破裂的泡,似乎還能聞到難聞的氣味。
她只覺得觸目驚心。
“不聽話的下場你也看見了,”穆太華將手放上她的大腿,將柴刀放到一邊,“接下來,老老實實的比什麼都好。”
“她安全嗎?”施見楚忽然道。
穆太華忽然感覺一滴水落在他的手上,他抬起眼看去,只見施見楚倔強著臉,淚水卻從眼角溢位,嘴上喃喃道:“我只要她安全。”
“真是感人的姐妹情,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她早就被人帶走了。”穆太華說著想要去扯下她的褲鏈。
“太好了……”施見楚靠上木樁,聽見褲鏈被拉下的聲音,她輕輕地咬上自己的舌頭。
“施施!”傅彬驚呼著醒來,背部的疼痛使她猛然清醒,她只穿著白色的緊身背心,繃帶將她的傷口覆蓋著,像是安全帶一般,將她的身子纏住。
她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家醫院,病房裡不像是華渝住院部的裝飾,破爛的窗簾隨風晃動時還帶著刺耳的咯吱聲。
“傅警官,你終於醒了。”
傅彬這才發現她的病床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鬥篷,戴著白色面具的家夥,她警惕起來:“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阿修羅,”阿修羅緩緩起身往窗邊走,“我剛把你從金村撈了出來。”
傅彬想到在金村發生的一切事情,她掀開被子,直接踩在地面,忍住背後的生疼,她看向阿修羅:“謝謝,但是我必須返回去救人。”
“救人啊……”阿修羅道,“像金村那樣的存在,在世上始終是個禍患。”
“我是戰警,救人是我的天職,罪惡的事我會交由法律處置。”傅彬找到自己的衣物,開始套上。
“那傅警官打算是什麼?帶著一幫警察進去?把那些犯罪的人抓住,卻無視用女人屍體堆積起來的房子?”阿修羅問道。
傅彬幾步上前,望向阿修羅:“金村的一切你顯然都知道,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一些。”
“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家醫院,”阿修羅道,“這裡原先是一家雲洛的療養院,不過就在二十年前,療養院內發生了一場大火,死傷無數。金村的人自詡是華倫祖時代就存在的珍稀族裔,然而實際上,他們卻是那場大火裡逃跑的縱火犯。”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在法庭上做證詞。”傅彬道。
“拿出證詞不足以讓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得到真正的制裁。”阿修羅靠近她。
傅彬直直地看著他走近。
“他們的罪行令人發指,傅警官,你們只是為他們開啟監獄的門,殊不知,他們本來該走入的,應該是地獄。”阿修羅平淡地說起。
傅彬看著他臉上的面具,那猙獰的猩紅,就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
阿修羅緩緩道:“車就在樓下,它隨時可以將你載到金村。”
此刻,一隻貓頭鷹掠過了窗外,悄然停在了樹梢上。
樹梢的貓頭鷹一動不動,只是眼睛的瞳孔漸漸地出現了一抹猩紅,類似機械般形成了菱形的模樣,菱形中心,赫然是一隻小小的人眼。若透過這隻眼睛穿梭而去,將會看見一張白色的面具,面具左眼處,有一道猩紅色的菱形標誌。
醫院似乎是電子地圖上的一處紅點標記,懸浮在昏暗房間內的精密電子透明螢幕上,一個黑影正在不斷操作著實驗臺,此刻,螢幕上出現的正是窗內傅彬跟阿修羅的身影。
他望著螢幕,看著傅彬快速離開,跑出房間,此刻,他輕觸螢幕,阿修羅摁下了耳機。
“阿修羅先生。”雌雄莫辯的聲音緩緩響起在阿修羅耳邊。
“原來是莫呼洛迦先生,”阿修羅看見了窗邊的貓頭鷹,淡淡道,“如你所見,傅彬已經去到了金村。”
“做得好,接下來一切交給我,五分鐘後,我將會解鎖她的記憶。”莫呼洛迦聲音比較沙啞,但語氣卻輕松極了,彷彿這是一場遊樂比賽,而自己,則是隨時可以吹響哨子的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