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過南泠 路過有她的夏天”
一曲完畢,鐘聲響起,震耳欲聾,蘇昭尹被生生地震了一下,但面前的張司南似乎毫無反應。
黑色吉他的琴絃上,掛著絲絲血液,只見張司南的指甲已經斷裂,手指似乎被劃傷,留下的血液順著吉他滴落,他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一點淚水,他只是木然地望著前方,那是南泠的方向。
鐘聲過去,張司南的聲音也漸漸響起:“以後,她就是別人的妻子了。”
“真的,結束了嗎?”蘇昭尹不甘心地問道。
南泠——
劉以清走到了洗手間,她躲進了封閉的空間裡,隔著昂貴的衣裙靠在隔板上,她的面色不同於媒體下時候的那般平靜,她開始慌張,她急忙拿出手機,想要給張司南發訊息,但城市訊息框跳出,華渝的字樣顯眼,令她點了進去,裡面赫然是張司南在鐘樓彈吉他的情景。
她看完了影片,也聽完了曲子,她的神色開始麻痺,難以置信般地蹲下身子,咧開嘴開始無聲地哭泣:“張司南……”
鐘樓上,張司南的聲音落入了蘇昭尹耳中——
“跟著我,她只有危險。”
另一個空間裡的劉以清埋著頭。
“張司南……”哽咽的聲音就像是斷弦一般,顫抖不已。
張司南將吉他緊緊握住。
“雖然我答應過她很多次,要跟她面臨各種困境,但是,這次的情況不同往日,那裡的黑暗可以吞沒一切……她那樣美好,留在南泠,一定會很幸福的。”
劉以清抬起眼來,將手上的戒指摘下,淚眼朦朧,帶著哭腔,喃喃道:“傻子……”
“所以,我們結束了。”
戒指落地,卻又被劉以清緩緩撿起,她站起身來,輕輕閉上眼,之後又逐漸睜開,最終將戒指戴在了食指上,苦笑道:“我到底該怎麼辦……”
“劉總,南泠商報的記者想要採訪一下您。”外面響起了助理傳喚的聲音。
在閉上眼的時候,劉以清忽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劉總?”
劉以清調整著呼吸,恢複了職場精英的模樣,冷聲道:“知道了,我稍後就來。”
僅僅一瞬間,她已經做出了決定,開啟厚重的木門,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鐘樓上——
“黑暗的……”蘇昭尹緩緩道,“是八部眾嗎?”
張司南慢慢地從圍欄上下來,將黑色吉他背在身後,嘴唇有些發白,他道:“目前除了他們,我還真想不到會令我做出這樣抉擇的目標。”
蘇昭尹看著他紅腫的雙眼和猶在的淚痕,很難想象這個人是怎樣跟自己平靜地講話的。
“昨晚在庵南山,我遇見了可怕的事,如果那些事是八部眾所為,那他們不僅僅勢力龐大,而且也許對我們瞭如指掌,那樣的對手,我沒法像對待平常罪犯那樣去對待,柏聲都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他們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張司南轉身看向遠處的庵南山,說道。
蘇昭尹看向他腹部,接著掠過他的肩膀,看見遠處的庵南山的輪廓,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