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我看在眼裡,”張司南停到一座墓碑前,看著墓碑上孟柏聲黑發時期的照片,緩緩道,“而且我也知道,孟柏聲一直沒變過。捍衛華渝,永遠是我們一生的榮耀。”
孟柏聲走了過去,看見那塊墓碑,還有紀唸作為英雄的她死去的碑文,下方為“阮鳴坤立”,她的眼中多了份慍怒。
孟柏聲當即拿起一塊石頭,將阮鳴坤的名字不斷摩擦掉。
“柏聲你幹什麼?!”張司南連忙將她拉住。
“該死的是他!是他!”孟柏聲難以控制情緒,將手中的石頭狠狠地砸中了那個名字。
石頭滾到了張司南腳邊,他望向那個名字,眼中的憤怒不比孟柏聲的少。
這時,從入口出傳來了響動,孟柏聲逐漸冷靜下來,被張司南拉到旁邊的大桑樹後躲了起來。
“左隊,對了,還有,會長讓您給他交的那份報告,遞交時間提前了……”
“報告這東西需要我教你嗎?你找一個同事改改名字編號,往內容裡複制貼上一些文字,然後列印出來不就行了嗎?”左師立對身後跟著自己一直唸叨的小戰警不耐煩地揮手道。
“可是會長要求手寫……”
“行了行了,剛開完會就別念緊箍咒了,好嗎?唐長老?我一個人進去看看,你該上哪兒上哪兒去,那東西給我……”左師立摸著下巴,接過小戰警手裡的酒跟一個透明玻璃杯,便徑直走入了英雄園。
躲在桑樹後的孟柏聲和張司南兩人看著他走到了孟柏聲的墓碑前。
他蹲下身子,將酒杯和酒瓶擺放好,一眼看見了墓碑上被刻掉的“阮鳴坤”的名字,他下意識地朝四周環顧,孟柏聲也和張司南顯得緊張起來。
左師立見四下無人,又看了那被刻的地方一眼,嘖嘖道:“刻這玩意兒的人,太有藝術感了,這必須加工資啊。”
接著,他咬開酒瓶,將啤酒往玻璃杯裡一邊倒一邊說著,“真沒見過你這種難搞的家夥,別的女孩都喜歡用高腳杯喝紅酒,你倒好,不管什麼杯子都拿來裝啤酒,嘖嘖……糙死了。”
將酒放在墓碑前,他點燃一根香煙,吐了一口道:“你叫我一聲哥,就永遠是我妹妹——和過去一樣,哥抽煙,你喝點小酒,但是啊,哥還是勸你,在下面少喝點兒,再強悍也敵不過小人的算計,何況你還是一姑娘家家的,聽點話吧。”
“對了,看這,戰警警會第二小隊隊長,”左師立秀著警徽,叼著煙道,自豪道,“你以前的位置,我沒讓給別人。”
桑樹後探著頭的孟柏聲也聽見了這句話,她微愣著,心中湧出一股暖流。
這時,左師立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一臉幸福:“善兒,你們到了?好,爸爸正在孟姐姐這兒呢,好,乖,在那邊跟媽媽一起要好好的啊。”
等他掛了電話後,不小心碰倒了玻璃杯,玻璃杯當即碎裂開來。
“這做工,還不如紙糊的呢……”左師立吐槽道。
“你嫂子跟你侄女都被我安排去國外度假了,”左師立將嘴裡的香煙捏下,他的眼神一下子凝聚起來,“警會風雲孟柏聲就這樣死在了榕牙雪域,騙誰呢?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把這事調查清楚,要是你是遭人迫害,我絕不放過!”
接著,他將酒瓶拿起,將啤酒灑在墓碑前,拿起旁邊的小石塊。
下一幕,可以看見他逐漸離開的腳後跟和躺在啤酒裡的小石塊,還有被全部塗掉的阮鳴坤的名字。
孟柏聲和張司南從桑樹後走出,她望著左師立拿著啤酒,頭也不回地走出英雄園,那堅定的背影映在她的眼中。
張司南看向墓碑上被塗掉的地方,緩緩道:“大家都在等你,柏聲。”
“不會讓他們等太久的,”孟柏聲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抓過一縷金發,利落地切割下來,她蹲下身,放在墓碑前,“這裡被埋的不僅僅是五年前的孟柏聲,還有葬身榕牙雪域的第二小隊成員。諸位在此,我孟柏聲發誓,一定將兇手,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