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出去吧。”
嚴廈玹出了門,徑直走向大門。
上了汽車,嚴廈玹對司機道:“去洛家。”
*
米勒醫生在房間裡許久,才走出來。
王旭知和那位金髮碧眼的米勒醫生在用英語交流。
洛真自小生活在國外,自然也是聽得懂英語的,於是站在一旁聽著。
大體上說的是父親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還需要好生靜養。
洛真想起自己父親剛醒來的時候連呼吸都會扯動疼痛,肯定內傷嚴重。
於是她忍不住走上去,用英語問道:“請問醫生,會留下什麼病根嗎?”
米勒醫生驚訝地望著她,然後回答道:“洛先生治療及時,雖傷勢嚴重,但好在沒什麼致命傷,再多養幾月,該會痊癒,自然也沒有病根的後患,但一定要按時服藥,身體要好好養著。”
謝過醫生,洛真鬆了一口氣,然後走進了房間,與父親說著話。
沒過多久,卻忽然有人進來道:“司令,嚴家二少到訪!”
洛真一驚,不禁看向自家父親,洛付周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對那通傳的小廝道:“去,讓夏先生去迎接二少。”
“父親……”洛真見他那瞬間嚴肅的神情,不禁想到前些天這嚴廈玹還來探望他,儘管對這人印象不好,但她覺得還是該把這事告訴他。
“來看我?是不是看我有沒有死?”洛付周冷笑道。
洛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會兒你不用開口和他說話,我簡單說幾句,就把他打發走。”
洛真點點頭。
嚴廈玹走進洛府,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洛付周的臥房,在夏英坂的帶領下,他在門口頓了一下,就走了進去。
老人坐在床上,寡言少語,臉上沒什麼表情,佝頹著身子,看上去很疲憊。
“洛司令。”嚴廈玹對他行禮問好,眼角瞥了一下坐在床邊的洛真。
洛付周點了點頭,冷淡地望著他,“嚴二少。”像一尊死氣沉沉的雕塑。
嚴廈玹知道洛付週一向不喜歡他,也不在意,面上帶了一絲微笑,“看到您身子大好,我也就放心了,家父在家老是念叨您,所以命令我我專程來瞧瞧您的狀況。”
洛付周道:“勞嚴統帥記掛,我身子已經大好了。”
嚴廈玹道:“那就好。”
他的目光掃向一旁的洛真,見女孩也正望著他。
二人目光相對,女孩許是身邊有了靠山,也不見慌,黑眸靜靜盯著他,泠泠清波,透徹人心,彷彿能撫平一切燥意。
看著這雙眸子,他就想起了不久前嚴永寧的話。
心中一動,開口道:“既然司令已無大礙,我便不再打擾了,告辭。”
“不送。”洛付周語氣依舊冷淡。
洛真看著他們一言一語,忽的覺得有些不自在。
於是,她站起來道:“父親,我送送客人。”無論怎麼樣,人家也是專門來看望他一趟,父親這個態度讓她對嚴廈玹產生了些同情。
洛付周望著她,蹙起眉來。
洛真道:“我一會兒就回來。”
嚴廈玹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美事,他笑道:“那就有勞啦。”
洛真與嚴廈玹一前一後走在去往門口的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