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看去,一片群山重疊,青翠欲滴,一條寬敞平整的道路延伸向廣袤的地平線,在大地上蜿蜒如蛇。
這裡的陵園有一大片的墓冢,層層疊疊,荒涼無人。
洛真跟隨著父親的身後,走到了一處墓前停了下來,看到墓上的名字李念如,她一驚,回頭看了一眼父親,後者點了點頭。
看到眼前這墓,不知怎的,洛真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眼眶中的熱淚一滴接一滴的掉落,在本能的引導下洛真淚眼婆娑,望著眼前的陵墓。
明明她一出生母親就死了,明明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樣子,明明她從未親口喊過她母親。
但或許是體內流淌的血緣親情還是將兩個素未謀面的母女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墓前擺放著一束新鮮的花,顯然是父親之前留下的。
洛真將手中的鮮花放下,放在那束鮮花的旁邊。
洛付周擦了擦洛真的小臉,笑道:“你母親終於見到你了,你可不要哭給她看啊。”
洛真又連忙把臉上的淚擦了。
洛付周輕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洛真坐在汽車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最近有心事。”一旁的父親篤定道。
洛真一驚,抬頭看他一眼,勉強笑道:“我能有什麼心事?”
“我本來想著帶你出來見見你母親,能令你高興一些,沒有想到你似乎更憂慮了。”
洛付周望著自己的女兒,開口道:“你有什麼可以跟我說,我是你父親,莫非你是嫌我和你有了隔閡,不肯對我交心?”
洛真連忙道:“不是的!”
她遲疑道:“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是有關於鳳雅的事情……”
洛付周微微眯起眼睛望著她,他沒有說話,等著洛真繼續說下去。
“鳳雅他……”洛真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鳳雅怎麼了?”洛付周嚴肅道,他聲音冷淡。
“我覺得他總是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他的有些事情我瞭解的太少了,有一種虛無縹緲的錯覺,讓我感覺抓不住他……”
“你最近似乎沒有和他見面。”洛付周輕聲道。
“他……他說自己有事,說要過兩天再見。”
“他沒有和你說有什麼事嗎?”
洛真道:“我尊重他的隱私,不去過問。”
洛付周聞言輕嘆。
“真兒,你對這個男人瞭解的太少了,這樣你會容易吃虧的。”
洛真搖了搖頭,低下頭不語。
半晌,洛真開口道:“父親,你和母親有過這樣的感覺嗎?”
洛付周眸子一凝,輕輕開口道:“我們之間無話不談,彼此相依,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軍事的方面也稍稍瞭解一些,所以我有時候就和她談天,我有什麼煩惱就會和她講,”洛付周的眸子看向遠方,輕聲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懷念她當時在我身邊的情形,她是唯一瞭解我的人,只有她在身邊,我才感覺自己不是孤單的。可是,她卻是如此狠心,這麼早就離我而去了……”
洛真知道自己觸及了父親悲傷的回憶,心有愧疚,眼眸酸澀,他的情緒似是傳遞給了自己,將自己感染了。
“真兒,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吧。”
洛付周最終輕嘆一聲,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