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排上了隊，一直等到他們前面的人還剩四五個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突然走到門口，說了句“今日的特別菜品已經賣完了，請各位客人明日再來”。

排隊的人失望的離開，只剩他們兩個突兀的站在門口。

老錢看著這兩個依舊沒有離開的客人，突然微笑起來，“特別菜品賣完了，兩位客人要嘗嘗我們酒樓的日常招牌菜嗎？”

“嗯。”謝冬臨點點頭，無視老錢有些鬆弛的臉皮，跨過門檻找了個空位坐下。

趙羽在他旁邊坐下，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老錢確認了他們要點的菜之後就離開了。

“害怕了？”謝冬臨看他一臉呆滯，像是被嚇到的樣子，調笑道。

“嗯。”趙羽晃了晃腦袋，再次挺起胸膛，臉上揚起笑容，“騙你的，嘿嘿～”

謝冬臨只是勾了勾嘴角，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地下室裡，何四感覺可能是這裡有點冷，他的腦袋有點混沌，耳邊的心跳聲都有些模糊不清，也可能是本來就聽不太清。

那張臉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灰白的長發，閃過猩紅的雙眼，這一次變得更加清晰，停留的時間也更加久，讓他能夠看清更多細節。

“你好，小東西。”

那個人突然眨了眨眼，聲音和他一模一樣。

“你是誰？”何四感覺他的氣息非常熟悉，但是整個人又距離自己非常遙遠。

“怎麼還是這麼傻？怪不得被人類給騙走。”那人挑了挑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說洛一？”何四忍不住再靠近他一點。

那人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直接把他抱進懷裡，“怎麼，自己都不認識了？一場失憶就把你腦子弄壞了，這也太脆弱了… …”

何四感覺自己被翻來覆去的檢視腦袋和尾巴，手法算不上粗魯，但是也不溫柔。

“我和你… …”

“嚴格來說是我和我。”那人打斷道，“我是一部分，你也算是一部分，我們加起來就是一個整體。”

“那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存在？”

那人白眼一翻，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他無語又煩躁的事，語氣不耐的抱怨道：“都是那個鐵面無私的臭老頭子！不就是弄壞了他一件東西嗎？居然直接把我們一分為二，各自接受懲罰。”

何四想起自己來到這個副本前的時候，自己被綁住獻祭的痛苦回憶，身體瞬間僵硬。

“喂喂喂，別想了！都過去了，你的懲罰結束，我的還沒有呢，我這次還是偷溜出來的，你可別引起那老頭的注意。”

何四被熟悉的氣息和聲音包裹，慢慢平靜下來。

“那我到底是誰？”

“你是寶貝啊，哈哈哈哈——”

“別鬧了。”何四無奈，爬到他手臂上，再到肩膀，最後弓起脖子和“自己”對視。

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奇妙。

“我才沒鬧，身份什麼的，現在還不能說，等我的懲罰結束了，你就知道了。”

何四看見“自己”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摸了摸他吐出的蛇信子，像是覺得好玩，一直試圖抓住。

何四不吐了，就這麼盯著“自己”看。

“真掃興，你怎麼跟那個老頭一樣？”

突然，何四看見“自己”臉色驟變，急急忙忙的把他丟開，瞬間消失在原地。

何四的眼前再次變得漆黑一片，腦子裡突然想到他還沒問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何四吐吐蛇信子，沒辦法，只好下次他出現的時候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