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上要求皇帝為各個種族提供食物和供奉，每次決議都要有他們的允許，否則皇帝就會失去他現有的一切，並受到各個種族的瘋狂報複。

皇帝不可給靈蛇世家的人提供便利，不可讓他們進入朝堂參與議政，外人進入靈蛇世家做工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月，每日需召見靈蛇世家主事人一次。

最後，是皇帝的血手印，雖然已經幹涸到黑褐色，但是鼻尖似乎依然能聞到那股含著恐懼和幽怨的血腥味。

何四看完，腦子裡突然多了許多記憶。那幾個醃肉缸裡的慘白人頭一閃而過，接著就是靈蛇種族和其他種族對峙的場景。

他晃了晃腦袋，大致看過這些記憶之後就覺得其他種族對靈蛇種族的“佔有慾”實在是莫名。

就因為靈蛇種族沒有選擇護佑自己，就幹脆將其徹底摧毀。

也許是因為當時各個種族之間的競爭也十分激烈，靈蛇種族作為實力最為強大的種族，其他種族不敢直言自己的敵意，只能暗地裡尋找同盟。

直到靈蛇種族決定護佑人類，並為此設立了靈蛇世家，其他種族這才暫緩了他們之間的爭鬥，一致決定把即將化神的靈蛇種族拉下來。

畢竟如果靈蛇種族成神，他們這些實力不夠的種族必定會完全受制於靈蛇，一輩子無法離神再進一步。不如大家都一樣，彼此競爭，相互牽制。

——何四直播間。

“寶貝怎麼不吐蛇信子了？一直在神遊的樣子。”

“小可愛是不是腦袋疼啊？之前沒見他像這樣用力的搖晃腦袋。”

“是這個協議的問題吧，之前也沒有進皇宮的戲碼吧？”

“之前活到這個時候的玩家基本半死不活了，哪來的機會進皇宮啊。”

“誒？就沒有獲得靈蛇護佑的玩家嗎？”

“有啊，活是活下來了，但是靈蛇為了保護那個玩家死了，那個玩家也被其他種族圍攻，缺胳膊短腿的。之後也沒再看見過他的直播間了。”

“啊？那就是說小可愛有可能會死嗎？”

“我們小可愛可不是普通的靈蛇，肯定不會有事的！”

洛一看完冊子上的內容，緊皺的眉頭竟放鬆了些。

“所以你想我幫你解決這份協議？”

皇帝沒有說話，似乎是無法說出不利於那些種族的話，只有眼神悄悄的變化著。

洛一看到皇帝的眼神從平淡無波到堅定決絕，似乎只要洛一幫他解決了這個協議，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當然可以，不過你現在能付出什麼？”

皇帝當然知道洛一話裡的意思。自己已經成為新的傀儡，就算經過努力獲取了一些微小的權利，但是依舊受制於人，所作所為都被監視著，能付出的東西也不會有多好。

何四這時剛好從回憶的深海中脫離，吐了吐蛇信子，感知到了皇帝身上不同尋常的冰冷氣息。

何四瞳孔緊縮，脖子彎曲成“s”型，一副蓄力攻擊的樣子。

皇帝原先是大將軍，體質很好，因而體溫偏熱，但現在卻指尖發白，隱隱可見上面有冰霜凝結。

老爺看到這情形，似是非常習慣的就要上線幫忙，卻被洛一一下拉住手臂阻止。

老爺想抽回手臂，但洛一感覺到老爺的掙紮，手上越發用力，堅決不讓老爺再接近皇帝一步。

“好好坐著別動。”洛一一改之前紈絝子弟的口吻，語氣格外冷漠，直接把老爺甩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洛一慢慢靠近皇帝的書桌，何四也順勢爬到書桌上，尾巴把桌上的筆墨紙硯掃的亂七八糟，最後直起身子與皇帝對視。

皇帝指尖的冰霜在此時已經蔓延到了小臂，並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侵蝕皇帝的身體。

皇帝似是忍受不住的張開嘴，卻只是吐出了一口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