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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12

遊霄這次沒再兇他,而是自己扭開了頭,又換了個站位,和他拉開距離。

來時只花了幾分鐘,回去時卻到了高峰期,路上的車流堵成一條長龍,他們所處的公車也只能時不時挪動一下。公車裡的冷氣蓋不過乘客們呼吸時産生的二氧化碳,車裡一股潮熱的空氣在密集的人群間湧動著傳播著,遊霄本就靜不下心,現在更是煩躁。

就算沒再碰到何覓了也覺得煩。就算連看都看不到何覓,心裡那奇怪的、橫沖直撞的情緒,也沒有得到絲毫緩解。

短短的一站路,卻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公車才過了紅綠燈,接近他們的公寓。

好一會兒沒聽見何覓的聲音,遊霄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自己的身體,轉頭回去看。

這一眼卻讓他看得呆住了。

一個男人站在何覓的身後,緊緊地貼著何覓的身體,眼睛四處張望,手卻放在了何覓的屁股上。何覓低著頭,耳根紅透了,男人的手隱晦地動了動,何覓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把頭低得更低了些,絲毫沒有準備反抗的模樣。

一瞬間,遊霄的大腦好像“轟——”的一聲,炸了。

公交車是小偷和猥褻犯最常出沒的地點之一,他知道,只不過這種事情向來離他很遙遠,所以他沒有實感。第一時間遊霄有點不能確定眼前看到的是什麼,直到男人又放肆地揉了一把何覓的屁股,而何覓被嚇到了一樣縮縮肩膀,遊霄這才反應過來。

熊熊的怒火在心底猛地竄起,遊霄立時有了動作,他一步跨過去,拳頭重重砸在那個猥褻犯的臉上。他日常鍛煉良好,力氣很大,雖然還只是個高一的少年,這一拳卻硬打得那男人後退,臉也偏過去,嘴巴裡噴出兩點血星。男人延遲地痛呼了一聲,張嘴又噴了點紅唾沫,顯然牙齒被打斷了,又驚又怒地捂著自己的臉。

這一舉把車內其他乘客都驚到了,他們很快往一邊散開,遊霄何覓和那個男人身邊空出一塊空間。遊霄一言不發,面色冷肅,把手裡的袋子丟了,握緊拳頭朝他走。

男人問心有愧,沒敢說什麼,想躲回人群裡去。

遊霄道:“你的手剛剛在摸哪裡?”

男人口齒不清地喊:“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他還吐出被打斷的牙。這種人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的,何覓了那一拳他就知道遊霄不好惹,慌張地連連往後縮。

正巧這時候,公車到站了,後門開啟。男人這就像是尋著了救命生路一樣,推開人群沖過去。遊霄追著下車,何覓急急忙忙提起另外兩個袋子,喊說:“等,等等我!”

本來都已經快要抓住了,遊霄停頓了一下,男人抓住機會掙脫逃跑,轉眼間就消失在人群中。何覓提著三個袋子笨拙地下了車,又和遊霄說:“別追了……”

遊霄咬牙切齒,恨恨地盯住他。一整天下來積攢的煩悶暴躁在此時此刻爆發,遊霄逼近了何覓,低下頭和他臉貼著臉地問:“別追?為什麼別追?”

過近的距離,突然放大的臉,造成了極強的壓迫感。

何覓說:“也,也給了他懲罰了,而且他也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遊霄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這彷彿往火上澆油,心底的怒火霎時間爆燃。他顧不得這還是在路邊,周圍還有路人,他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質問何覓:“他摸你屁股,這叫沒做什麼?怎麼,你還嫌他猥褻得太少,是不是要等他強奸你了才叫做了什麼?”

何覓睜大眼睛看著他,說:“我,我不是這個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遊霄說,“現在知道跟我反駁,有這個勁讓我別追,剛才被摸的時候你怎麼跟個死人一樣?”

他所有的壓抑和隱忍都在這一刻反撲,化為劇烈的憤怒淹沒他的大腦,理智和冷靜被吞吃得一點不剩。

“他猥褻你有一會兒了吧,你動也不動半點不反抗,現在卻來讓我不要追。怎麼,其實你被他摸得可樂意了,我還破壞你的好事了?”刻薄的話不受控制地從他口中吐出來,尖銳地刺向何覓。

何覓似乎受不了這樣的距離,身子往下矮了矮:“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你語言功能有障礙,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嗎?你沒有什麼,沒有想被摸還是沒有想反抗?啊?”

何覓被他嚇壞了一般,沒有再回嘴。

遊霄扭頭就走,臉上的表情滿是煞氣,何覓也只能提著袋子重新跟上來。等進了樓,上了電梯,周邊沒有其他人,何覓才開始結結巴巴地解釋:“我只是覺得,覺得車子都快到站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遊霄置若罔聞,樓層到了,他掏出鑰匙粗暴地開鎖。何覓還在解釋:“而且,而且我是男的,被摸幾下也不會怎樣……”

推門的手僵了一下,下一刻,何覓聽到震耳欲聾的摔門聲。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遊霄就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他吃痛鬆手,手裡的袋子掉在地上,有一個袋子沒系,裡面的水果骨碌碌撒了一地。遊霄前所未有地失態,沒有控制力道,就用那可以一拳把人打掉牙的力道抓著何覓狠狠往牆上摁。

背部磕上了牆,何覓“嘶”了一聲。遊霄陰惻惻地凝視著他:“你怎麼就這麼賤,隨便一個不認識的人猥褻你你都能這麼寬容,我要是強奸你,你是不是照樣覺得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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