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何覓第一次這麼用功,最後兩個月的時間,他幾乎廢寢忘食地讀。他的分數不高,可以提升的空間很大,遊夫人請的補習老師又有水平,針對性地輔導了一段時間。
高考後,他估分,估出了有史以來最好的分數。
填志願之前何覓又去徵詢了一次遊霄的意見,最後填了遊霄幫他選的學校。
雖然新學校離一中有點距離,但這對何覓來說不是什麼難題。大學時間安排相對比較自由,只要能見到少爺,那他一天就算花兩小時在路上,他也十分願意。
何覓有了兩個多月的假期,遊夫人說願意給他一些零花錢,讓他出門玩一趟,但被他婉拒了。他也沒有搬回遊家,而是在公寓附近找了個奶茶店的兼職做。
遊霄也沒有趕他走,只是嘲諷他:“累死累活考完試,還繼續留下來受罪?”
何覓回答說:“我能待的時間也不長了……就這兩個月。”又說,“我知道高三受罪啊,所以才要留下來……你應該不習慣其他人的照顧,我再幫你做一下過渡……”
他閑下來了,卻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早早起床,給遊霄準備早餐,把遊霄送出門了才去補覺,補完覺再去打工。晚上回家的時候,他還會額外給遊霄做一份夜宵,遊霄有空有胃口就吃,不吃也沒關系。
至於上床——遊霄不主動提,他也不會要求。畢竟上課已經很累了,他不能再給少爺增加負擔。
一直到大學開學軍訓,何覓才戀戀不捨地從公寓搬走。遊夫人讓家裡的阿姨過來照顧遊霄起居,他仔仔細細給阿姨寫了一張清單還不夠,又拉著阿姨交代了好久,弄得阿姨哭笑不得,戳著他的額頭說:“少爺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這麼費事。”
兩人差了一歲,差了一個學級,從小到大已經經歷過許多次畢業的分離了。但無論經歷多少次,何覓總不能習慣。
好在大學確實比較自由,雖然依舊辛苦,但可自由支配的時間還是比高中要多得多。
軍訓過了之後,他們開始上課。何覓抓到空閑就往遊霄的公寓跑,晚上去給遊霄帶帶夜宵,週末也去,打發走來打掃做飯的阿姨,自行代勞她的工作。
可能是學習太累,遊霄話變少了,經常吃完夜宵就洗澡睡覺。週六晚上,遊霄從學校回來,看到何覓在家裡等他,也沒有說話,把書包放下,坐在沙發上按了按眉心。
何覓湊過來,很關心地問他:“少爺要不要按摩?”
“按什麼?”遊霄眼睛也不睜,“你又不會,不要。”
何覓說:“我有好好學過的,雖然只是學了學理論……”
遊霄還是說:“不要。”
被拒絕了,何覓也不敢亂上手,就坐在一邊,看他閉目養神。好一會兒,遊霄才開口:“你在學校怎樣了?”
何覓回答:“挺好的呀。”
“你沒事做嗎,一天到晚往我這裡跑。”遊霄說,“和新同學相處得怎樣了?交到朋友沒有?”
何覓對這個話題沒有多少興趣,但還是說:“還可以吧……只不過大家的名字我還記不全,大學又和高中不一樣,沒有打交道的必要,就和舍友熟一些……”
遊霄說:“少來我這裡,這些時間多拿去宿舍串門或參加活動,早就和他們混熟了。”
何覓應了聲“哦”,沒有多少真心的成分。
遊霄頭有些疼,終於睜眼看他。經過了軍訓,何覓面板被曬得顏色深了一些,一雙眼睛也是又黑又亮的。兩個人對視一會,何覓忽然靠過來,蹭蹭他,問:“少爺想不想做?”
他穿著常服,寬大的t恤鬆鬆垮垮掛在身上,因為姿勢不端,露出了大片胸前面板。那兒的膚色還是白的,和曬黑的部分對比一看,顯得格外誘人。
何覓身子往下滑,嗓音也逐漸變得輕柔,聽著相當乖巧。
“如果覺得累的話,我也可以用嘴幫一下少爺……”
勾引的意思很明顯了,但遊霄眉頭反而一下子皺緊。他近乎冷漠地說:“不想,沒有心情。”
不等何覓反應,他就站了起來,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領子。
“你回去吧,沒事少來找我。”遊霄道,“我累了,想一個人休息。”
逐客令下達之後,遊霄回了房間,簡單地沖洗了一下身體。聯賽的日期將近,競賽班加大了訓練力度,遊霄每天睡的時長幾乎只有四個小時出頭。今晚他也是將近十一點才到家,但本應疲憊的身體,卻怎麼都生不出睡意。
哪怕表面上對何覓再冷淡、再拒絕,只要何覓在他的身邊,他就不能自控地為何覓所影響。
何覓相當聽話,他說想一個人休息,何覓就沒有再發出過聲音,也不知道仍然留在客廳裡,還是離開公寓回學校了。遊霄坐在書桌前,寫了兩道題,時間到了十二點,他放下筆上床,半睡半醒地眯了一會兒,在清醒與迷糊之間搖擺許久,最終還是偏向了清醒的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