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舟原本已經呼之欲出的所有話語,在這樣故意作低的柔軟姿態下,頃刻間支離破碎,擠壓在胸口的情緒徹底堵住。
他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還想要做出強硬的態度,就見林熄又仰頭湊近,輕輕地在他的耳根咬了一下,示好又溫和地親吻著他的鬢發,一路安撫性地沿著側頸吻下,咫尺的距離下,聲音幾乎是貼著耳根落入:“真的知道錯了,別生氣了,行嗎?”
晏行舟:“…………”
喉嚨口隱約地滾動了兩下,感受著兩人隔著衣衫緊貼的觸感,最終緩緩地垂了一下眼簾:“我特意叮囑過居澤,就是不想讓你做出沖動的事情。”
“嗯……我知道。”林熄親吻到鎖骨的位置,可以感受到晏行舟身體的逐漸緊繃,聽著對方顯然已經放軟下來的語調,眼裡隱隱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那時候我剛從谷悲秋的辦公室裡出來,已經跟宿秋陰在出發的路上了。居助理說你去向的時候隻字沒有提約瑟夫的事,我就大概已經猜到了你的想法。”
晏行舟:“但你還是去了。”
“沒辦法,執行官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吸引人了,所以……”
林熄後面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的下頜被一股力量帶起,就這樣強制性地跟晏行舟四目相對,隨後就被狠狠地吻住了。斷斷續續破碎的呼吸間,最後在吃痛下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口,林熄在晏行舟松開手後撫了一下被咬破的嘴皮,似笑非笑地問:“晏大總裁,什麼時候開始改屬狗了?”
天旋地轉間兩個身影交纏在一起,隨著一聲輕響,林熄已經被晏行舟完全地抵在了隔離室的床上。
就如工作人員剛才說的那樣,雖然是雙人間,但完全看得出來這裡確實是一間裝置齊全的高檔隔離室,光從環境佈置來看,拋開那些精密的備用裝置外,奢侈程度儼然比得上一間豪華酒店。
晏行舟的重量幾乎就這樣壓在林熄的身上,似乎絲毫沒有聽到剛才的揶揄:“我還以為,你不怕疼。”
“死過一次了,雖然可以說不怕死,但好像從來沒說過我不怕疼。”林熄剛才先下手為強,秋後算賬雖遲但到,至少可以感受到也算哄好了一半,沉沉地笑了一聲,“不過如果是你弄的,有多疼,我也甘之如飴。”
他可以感受到晏行舟抵著他,伸出的手一顆顆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灼熱的指尖順著胸膛緊繃的肌肉一點一點地往下游走:“或者說,你現在想要試試的話……”
手腕被一把抓住,身體更加靠近之下,彼此的心跳聲幾乎緩緩地交融在一起,晏行舟自然也知道林熄是在故意轉移注意力,但即便如此,攔下這樣特意的挑弄,語調也為了保持平穩而緊繃到了極致:“我知道你需要進到聯合署去……有些東西,也必須在那裡面才能找到答案,至少需要知道沈南泱到底……想做什麼。但是你應該也很清楚,這樣的冒險一旦失敗代價太大……不說進入裂縫之前根本不知道裡面具體是什麼情況,只……呼。只說被那樣強烈的汙染輻射長時間覆蓋,你有沒有想過你體內壓抑著的那些汙染值……”
“想過。”林熄的手被控制,微微抬起的腿根依舊溫存廝磨著,他似乎很享受晏行舟這樣強行保持著理智的對話狀態,含笑著任由醞釀的情緒逐漸發散,摩挲的頻率也是愈快,“大不了就徹底爆發,跟這個世界同歸於盡好了,這個險……我還冒得起。”
晏行舟:“你……”
不等晏行舟說話,林熄安撫性地不斷親吻著他的唇,嘴角破裂開的細碎血腥氣蔓延過兩人的鼻腔,語調也有些微微的顫意,啞著聲道:“但是我不能允許冒險去賭……你能不能安全回來。”
他的手已經解開了晏行舟的皮帶,感受著周圍漸漸濃鬱的屬於這個男人的精神波動,在短期內強行壓制汙染值的力竭下,從心底透出了一股濃烈的渴望,修長的手指開始溫柔又充滿索取地遊走了起來,話語隨著呼吸一起斷斷續續:“約瑟夫就是個垃圾,要是因為……這,這個垃圾連累你跟……塞繆爾一樣被……被困在那個裂縫裡面的話。”
兩人的呼吸在不知不覺間早就已經徹底地交纏在了一起。
濃烈的,緊繃,炙熱的,齊齊壓抑到了極點。
感受到眼前的光暈似乎在漸漸地散開,林熄緩緩地發出一聲喟嘆:“那我就算安全地待在外面,恐怕也會——徹底失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