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多,我們真的要跟著這群水豚嗎?”那齊有點犯嘀咕,“水豚這種生物看著笨笨的,萬一它們把我們帶到死路去可怎麼辦?”
“那你大可以沖出雨林,我會帶著你的遺物回去,請鎮長為你授勳。”戈多翻了個白眼道。
提到鎮長,阿瑪拉難掩擔憂:“爸爸他知道有人在蹲守我們嗎?爸爸他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吧,鎮長身邊有衛兵保護,只要我們撐過這幾個小時,一定會有軍隊來救援的。”戈多安撫道。
但只有宋遠徵聽出對方的語氣並非那麼堅定。
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出乎意料的強大且訓練有素,對方的一切行為都早有預謀,也許在他們眼中,自己只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而他們則是一群獵人,正在享受捕獵的樂趣。
“徵徵,人類之間的鬥爭原來這麼可怕,”大毛一邊跑一邊感嘆,“他們不是同族嗎?為什麼同族還要相殘?”
他們水豚彼此之間最多也就你推我我推你,這已經是很大規模的戰鬥了。
“為了利益。”宋遠徵言簡意賅。
人類有慾望,欲壑難填,便想著掠奪。
掠奪其他生物的資源和空間,掠奪完了,就開始算計同族的一切。
直到將對方的一切都收入囊中才算罷休。
大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覺得徵徵說的利益應該就是小花,他的確不允許別的水豚跟他搶小花。
誰搶他就跟誰急。
“呼,呼……”
阿瑪拉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戈多將她背在身後:“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我們要一起活著離開這裡。”
阿瑪拉看了眼騎在鱷魚身上的宋遠徵,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手中還有能作為重要證據的錄影,雖然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但能聽見排放的聲音。
這應該能作為有力的佐證。
她一定要把它帶出去。
其實在錄完影片之後,她就將它發給了父親。
但是苦於沒有訊號,一直沒能傳送成功。
跑了這麼遠,應該不會有人追上來了吧?
阿瑪拉的念頭才剛剛升起,遠處忽然傳來了鳴槍的聲音!
她恐懼地捂住了嘴巴,他們來了!
宋遠徵循聲望去,只看見一片深切的黑暗。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都跑了這麼遠,還是被那群人跟上來了嗎?
不對,應該沒那麼快。
敵人鳴槍的行為不僅是為了給他們造成心理恐慌,更多的是要給他們造成一種他們就在身後緊追他們的假象——明明槍聲還很遠,但只要聽見槍聲,就會給人一種心理壓力。
對方是想讓他們只顧著逃跑,留下一路的線索。
等到他們疲憊不堪的時候,那群人再循著腳印追上來,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真是……老套的捕獵技巧。
“大家一起把腳印處理掉。”宋遠徵指揮道,“然後把我們的腳印踩上去!”
自以為是的獵人一定想不到。
獵物不是三隻,而是一整個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