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點了點頭，滿臉的頹喪。

“就沒什麼解決辦法嗎？”馮仕炎不禁有些著急，“攘外必先安內，不管怎樣，好歹先將內部穩定下來，才能更好地考慮如何對外。”

“攘外必先安內……”

老人低聲重複著馮仕炎說的這句話，眸子陡然亮了起來，可沒過多久，又暗淡了下去，“攘外必先安內，談何容易……”

“那就談條件。”馮仕炎一臉的憤慨，“他們總歸是有訴求的吧？只要合理，即便再過分點也先答應他們，或者將他們分化！”

“那梁山肯定也不是鐵板一塊，尤其是這些散兵遊勇，純粹是因為利益關係，才聚到一起的，拉攏一部分，打壓一部分，消滅一部分……還怕他們能翻出什麼風浪？”

馮仕炎下意識地回答道，這一切，都只是基於他對於水滸傳的理解。

確實，雖說是聚義，但梁山說白了還是無數小團體的一種聚集，各個山頭的頭領聚到了一起，說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能嗎？

他們中，有的可能只是為了謀一個溫飽，有的可能是為了權力，甚至有不少是出於無奈才被迫上山的。

雖然這個時代，與現實、，可能並不存在交集……但就前面與梁山的交鋒來看，梁山內部還是存在不少問題的。

就拿張清來說，雖然他也算是梁山的一個頭領，但要說他是真心為梁山效力，根本不可能……所以，想要分化梁山，一定是有辦法的。

這一招對於這樣的烏合之眾來說，的確有效。

老人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深深地望著馮仕炎，像是想要將他看穿。

馮仕炎不禁有些慌張，他的很多話不過是隨口道來，想不到竟會引起老人如此大的反應。

“小兄弟一言令老朽茅塞頓開。”老人輕捻著鬍鬚，暢快地笑出聲來，“要不是沒酒，真當與你共飲一杯。”

馮仕炎想到這個世界的酒……類似工業酒精的刺鼻感，一口悶下去，不適應的人估計直接可以超升了。

不過他也漸漸覺察出，這老人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就憑他對於時局的瞭解！

想到這，他不禁又有些欣喜，想不到剛剛和高俅這條大腿走散，轉眼又抱上了另一條大腿。

斷斷續續地聊著，眼見著，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老爺，蘇州府到了。”

坐在前頭趕馬的壯漢揚鞭指了指前方，一座巍峨的雄城，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酉時，約摸臨近戌時了。”

“可得抓緊了，我那老友說，礙於流匪肆虐，蘇州府一般戌時就會關閉城門。”

“嗯！”壯漢轉過身，一鞭子抽下。

一路上，漸漸可以看到無數衣衫襤褸的人從四面八方匯聚，朝著蘇州府湧去，他們有的結伴相行，有的拖家帶口，但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蘇州府。

老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距離上次來時，逃難的人又多了不少。”

“也不知那梁山最近發了什麼顛，瘋狂地侵擾著四周，據說……周邊不少的縣城……”

“亂離人不如太平犬。”望著眼前的一切，馮仕炎喟嘆道。

“你……你說什麼？”那老者的雙眼瞪得渾圓，怔怔的望著馮世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