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就打球，手那麼髒！”

身邊兩個人都拉不住沈柒柒跟他要幹架的架勢。

顧嶼扭了扭脖子，直接向她走過來，一把拎著她的羽絨服領子，猛地砸到了牆上，逼近她，近到了一種別人聽不見他們說話的狀態。

他舌頭頂了一下臉頰裡側，指了一下不遠處的沈宴，咄咄逼人道：“沈柒柒，你腦子是不是有病！為了一個沈宴，你tm跟我鬧？”

艹……

沈柒柒的背在砸到牆的瞬間疼到爆炸，又牽拉到腿上的傷，她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她甚至直不起腰，控制不住的下滑。

顧嶼眼神閃爍了一下，咳了一聲：“你怎麼樣？我不是夏曦，你在我面前裝沒用！”

下一秒，沈柒柒狠狠的抓住他的寬鬆的衣領，用力往自己方向拉了過來。

顧嶼一時間失重，打了個踉蹌。

沈柒柒重重的拍了兩下他的臉，湊近他的耳朵，語氣輕柔又帶著惡狠狠：“說兩句髒話就以為自己很屌？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在拽什麼？”

顧嶼先是因為她突然的親暱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她說的話之後，脖子漲紅，青筋暴起：“沈柒柒，我真受不了你的大小姐脾氣，你tm又算什麼東西？”

沈柒柒眯了眯眼，不屑一顧：“你也說是大小姐脾氣了，那我就告訴你，你身上很臭，能不能離本小姐遠一點。”

顧嶼一拳揍到她身後的牆上，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艹，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沈宴跑了過來，一把推開顧嶼，護住沈柒柒，寒聲道：“怎麼，還想動手？”

周圍人的聲音驟然消失，整個籃球場都安靜了下來。

兩個班的同學反應過來事情鬧大了，趕緊把兩個人拉走，各自隔開。

球賽當然是贏了，走的時候，沈柒柒扶著腰還不忘向顧嶼的方向陰陽怪氣，“唉，贏的那麼簡單，沒什麼看頭啊。不像某些人，推推打打的都贏不了。”

她還想說，沈宴卻一把她拉到了外面

看著她意猶未盡、嘴裡罵罵嚷嚷的模樣，沈宴漆黑的眼珠裡某種東西翻雲覆海。

“你腿好了？”

“七七八八了。我又不是什麼脆弱的易碎品。”

顧嶼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這個冰塊臉金口難開，多說一個字都要了他的命一樣。

沈柒柒抬眼撞上他的目光，他此刻面無表情。

她想了一會，或許是問她為什麼會替他出頭？

“因為，”沈柒柒頓了一下，一字一句：“你是易碎品。”

你是易碎品。

你是易碎品。

沈宴腦子轟了一下，彷彿煙花綻放。

正值傍晚，餘暉揮揮灑灑，或許是靠得太近，沈宴連沈柒柒臉上細膩的小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習慣了別人對待垃圾一般的態度，忽地被人這樣視作珍寶，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