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林向東不耐煩的敲敲桌子催促。
闕德不禁撓頭道:“於是我就把咱們的事跟陳小四提了一嘴,那小子家是開瓷器鋪子的,就在城南口的永安大街,那地界以前就歸李獨眼管,他小舅子還跟著李獨眼混過一陣子——”
“嗯?然後呢?”林向東見他半天不說話,不禁催促道。
“呃,沒了啊!”
“我靠,你他媽耍我呢?你不是打聽清楚了?就打聽都這些?”林向東一拍桌子就要發飆。
闕德連忙解釋:“哥,你別急啊,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細問,就碰上巡夜官兵一直催著我們走人。再說當時人多嘴雜,有些話我也不能直說。不過你放心,我今日約了小四去他鋪子裡詳談。”
“靠!那你不早說,約的什麼時辰?”
“辰時。”
“現在什麼時辰?”
“辰時剛過。”
“我他媽……”
林向東這下徹底無語了,不禁罵道:“那還不趕緊走,別他媽喝了!”
兩個人出了衚衕,徑直往永安大街走。
林向東這才從闕德口中得知,陳小四跟這廝是發小,兩個人以前都是二混子,不過陳家裡老爺子有本事,這些年一直往塞外倒騰瓷器還發了財。
永安大街的鋪子是年前剛盤下來,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二人緊趕慢趕來到瓷器鋪,陳小四正坐在店裡喝茶,見兩人進來,連忙起身笑道:“我說這大清早喜鵲一直叫,原來是有貴客登門。來來,快坐——”
林向東門口大體打量幾眼,見那人一襲青色長衫,穿著儒雅,一看就是精明的生意人。
闕德自幼與他相熟自然不客氣,把林向東介紹給他,三人對面坐下,不禁一番寒暄。
林向東笑了笑,說:“小四兄弟,有件事德子應該與你說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不知兄弟對李獨眼的事知道多少?”
陳小四左右看了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吩咐夥計將鋪門關好,這才低聲道:“咱們還是小心提防些好,免得隔牆有耳。”
嘆了口氣,道:“二位有所不知,這些年李獨眼仗著人多勢光,在城南一帶欺行霸市、無惡不作。整條永安大街哪一家鋪子沒被他欺負過,咱們是敢怒不敢言吶。”
“那幫人不僅欺負我們,還讓每月交一兩銀子,誰不交就把他鋪子砸嘍。大家都是小本買賣,一個月就幾兩銀子進項,還要分他一份,如今整條街被他攪的是烏煙瘴氣、人心惶惶吶。”
“豈有此理,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報官?”闕德不禁氣急。
“報官?有什麼用?”
陳小四一陣苦笑:“自古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那些官老爺哪個不是跟他李獨眼穿一條褲子。人家早就上下打點好了,別說是青崖縣衙,就算是你告到青寧州府,沒銀子照樣不搭理你。”
“咱們做的是小本買賣,平日裡最怕得罪這些流氓混混,若被他們纏上,三天兩頭來你店裡鬧一趟,你這買賣還做不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也只能忍氣吞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