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打聽個事兒，這條街是不是有個叫潤福軒的茶樓？”

林向東低著頭喝酒，一聽不禁抬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就見鄰座坐著幾個漢子，身著大馬褂，頭戴氈帽，個個五大三粗，彪悍強壯，一看就不像中原人。

“原來幾位爺也在打聽潤福軒啊？”小夥計笑了笑，一邊擦桌子一邊說：“出門右轉，往裡走三十丈確實有家福潤軒茶樓，不過那茶樓早就破敗了，已經很久沒開張了。不瞞各位爺，這半月以來算上您幾位，來這打聽潤福軒的都不下十幾波了。”

“此話當真？”幾人神色變了變，相互看了看，一人將一錢銀子塞給夥計，笑道：“小兄弟，我們初來乍到，剛到貴寶地，對這兒不熟，你可否告知這蘇家掌櫃現居何處？”

“哎呦，不敢不敢，無功不受祿。我哪敢要您的銀子。”小夥計連忙推辭道：“小子就是鋪子裡一打雜的，哪知道那麼多。幾位客官若是想吃飯，我自當盡心伺候著。可若想打聽別的事兒，恐怕小子真幫不上忙。”

幾人不禁有些失望，說：“行吧，既然如此，你就隨便給咱們上些酒菜吧。”

“好咧，幾位爺稍等，酒菜馬上就好。”夥計痛快的應了一聲，撩簾進了後廚。

林向東在旁邊聽著，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恐怕這蘇家不簡單啊。

酒足飯飽，付了二十文錢，林向東起身出門，臨到門口見老掌櫃正趴在櫃檯算賬。

開口問道：“掌櫃的，方才我聽你店裡夥計說起蘇家，不知是怎麼回事？”

老掌櫃頭也不抬，眼角上挑，瞟了他一眼，皺眉道：“怎麼這位公子？您幾位也在打聽潤福軒？”

“沒沒有，我就好奇問問。”林向東訕笑兩聲。

“不該問的別問，有些事我勸您少打聽。”老掌櫃低著頭繼續算賬，不搭理他。

“哎，你這老頭怎麼說話呢！”旁邊闕德急了，擼起袖子說道。

“怎麼著？光天化日還想打人不成！”老掌櫃絲毫不懼，冷眼看了看幾個人，說：“別怪我老頭子沒告訴你們，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敢來我這撒野。我這鋪子可歸城南的林老大管。”

幾個人一聽頓時樂了，林向東笑了笑道：“掌櫃的，對不住，我兄弟就這脾氣，您多擔待。”

“知道怕了就趕緊走，別耽誤我做生意。”老掌櫃也不抬頭，繼續撥拉手裡的算盤。

低頭算了半天，老掌櫃見林向東幾人還站在那兒，皺眉：“還有事？蘇家的事我真不知。你們還是往別處問問吧。”

“無妨，我們歇會就走。”林向東笑了笑，順著櫃檯瞅了一眼，只見那賬面跟他媽鬼畫符似的，不禁啞然失笑：“掌櫃的，賬可不是這麼算的，要不我幫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