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悅忍不住眼淚滾了下來，說：“師妹，先別說話，你會沒事的，為了孩子！”

“不……別騙我。”月華喘息了一會，說：“大小姐，幫……幫我個忙，好麼？”

程如悅低聲說：“你是要見他一面，是麼？”

月華搖了搖頭，顫抖著從懷裡摸索了一會，摸出一個荷包，說：“這有……一百兩，鄭氏庫房……趙老賴，幫……幫我……給他……還有，要殺你的……是……熊……熊……”

一口氣接不上，月華頭一歪，闔上了眼睛。林向東耳朵向來不是一般的靈，聽到“熊”這個字，頓時一怔：這麼說，難道這次殺大小姐的竟然是熊少極的人？

上一次他從歐修作口中得知，歐熊兩家已經貌合神。而且熊少極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是林向東卻怎麼都沒有料到熊少極這一次居然會痛下殺手！

不用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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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老狐狸的目的跟歐修作一樣都是為了那批寶藏，可就算那廝再利慾薰心，也應該不至於昏了頭。

要知道殺了程如悅那寶藏很可能就永遠石沉大海，孰輕孰重，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會想不到？

是栽贓陷害，還是另有陰謀？抑或是那個老狐狸真的等不及，破釜沉舟？

既然如此，憑著熊家的財力，很多人可以幹掉大小姐，可又何必拐彎抹角的透過月華？不對不對，這裡面肯定有蹊蹺！難道是……

半炷香之後，林向東將馬車停住，倒不是因為他們已經安全了，而是不知不覺，林向東將馬車趕到了一個河邊，無路可走。

索性將馬車停穩，撩開簾子看了一眼，車廂里程如悅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依舊抱著月華的屍體，靠在車內靜靜的不知在想什麼。

十五的月亮皎潔明亮，照在潺潺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四周一片寂靜，遠處的樹林裡偶爾傳出幾聲奇怪的鳥叫。河道流淌的河水拍打著河床，發出嘩嘩的聲響。

林向東沒有說話，跳下馬車，跑到河邊洗了把臉，順便將衣服上的血跡洗乾淨。

許久，程如悅才說：“你一定在想，為什麼她出賣了我，我還執意要帶她出來，是麼？”

林向東望著河面，沉默了一下，說：“為什麼？”

“因為月華是我的師妹。”程如悅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我小的時候並不在父親身邊，而是在青草菴長大，跟月華師妹和靜月師姐同一個師父。許是仗著程家大小姐身份，她們對我很好，處處讓著我，除了師父，就是月華最細心的照顧我。後來師父死了，父親把我接回程家，但每年的秋天我都會來庵裡住一陣子，月華待我一直像親姐妹一樣。月華師妹是個孤兒，不愛說話，可是我知道，她心裡很苦。”

林向東也嘆了口氣，，默默說道：“一個年雙二十的年輕女子要一輩子青燈古佛，又有誰不苦？可這並不是出賣你的理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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