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義先衝著方義飛點了點頭,繼而笑著對聞昭道:“老師,上京的事告一段落,我就先回來了。”
聞昭點了點頭,苦嘆一聲,“正義,唉……”
眾人坐下,張正義沉聲道:“老師,究竟出了什麼事?”
聞昭一臉疲憊的擺擺手,“讓你師母跟你說罷。”
師母姜慧也是個知識分子,不過張正義跟聞昭處了這麼多天,也只見過她幾次。
姜慧輕嘆一聲,“正義,其實這事兒,在你們去上京之前就已經發生了,所以我一直沒在家。”
張正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姜慧一臉苦澀,“我親弟弟有個兒子,也就是這孩子的爸爸,今年三十多歲,平日裡也是個老實孩子,在一家小工廠上班,每天也就是三點一線,近一個月前,他騎著電動車回家的路上,碰到三個喝醉酒的閒漢,那幾個人欺負他,羞辱他,他一時沒忍住,從車子上拿出扳手來將這三人都打成了重傷!”
張正義心底一嘆,這是老實人的典型啊,把老實人欺負狠了,最終還是害自己啊!
“第二天就被警視廳抓走了,因為他走的那條路上沒有路燈,即便是監控,也是一片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是誰挑釁在先,而且你老師說,就算是那幾個閒漢挑釁在先,也不能把人家打成重傷!”
張正義心底點了點頭,這話沒錯,要是人家挑釁你,你就抽出一個扳手來把人家下半輩子打沒了,那社會還能安定?
張正義又望向方義飛,這案子雖然難一點兒,但是還沒到特別棘手的程度啊,盡人事,聽天命,就算挽回不了,那該咋判咋判不就完了?
方義飛苦笑一聲,“老弟,那三個人家裡背後有高人指點,不知道怎麼打聽到聞教授的身份,暗戳戳的宣揚聞教授可能影響司法公正!”
張正義氣笑了,“在龍國誰能影響司法公正?再說造謠那可是違法的!”
方義飛苦嘆一聲,“要不說對面有高人?這話都是暗戳戳傳的,到了民眾嘴裡,那就變味了,法不責眾啊,總不能把民眾都抓起來吧!”
張正義心底一嘆,這確實難受啊,自己這邊兒本來就有劣勢,對面又掀起了輿論壓力,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方義飛正處在銀勳晉升金勳的關卡,暗地裡出主意那自然沒問題,但是真刀真槍的去爭,那就有些難為人了,因為這個案子,幾乎是必輸的局面啊!
方義飛道:“老弟,我是不能出庭,但是我可以運作一下,讓你作為值班律師幫聞先生的那位親戚出庭辯護,值班律師出庭辯護是公益出庭,不會算在律師生涯成功率中,你放心就是。”
張正義點點頭,值班律師的身份他當然知道,因為一些必輸的案子,沒人願意為被告辯護,但是無人為被告辯護,就相當於剝奪了被告最後一點事關司法公正的權利。
所以審判廳推出了值班律師制度,而且鍛鍊新人律師也是促成這項制度的重要原因。
因為新人律師沒經驗,一開始接不到刑辯的案子,所以正好這類案件也可以讓新人律師練練手。
“我爸爸是被打以後才還手的!”那個畏畏縮縮的年輕人眼圈泛紅的道。
張正義看向聞昭,聞昭苦嘆一聲,“這孩子說,我那侄兒那晚上回家之後不停的唸叨他是被攻擊之後,才掏出扳手來反擊的,可是沒有證據,就連我那侄兒身上的衣服都沒破,無法證明他是受到攻擊後正當防衛啊!”
張正義略一沉吟,“方老哥,抓緊給我辦成值班律師吧,我需要見一見當事人,問一問,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