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平靜的與其對視，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不知過了多久，亞伯張開了充滿鮮血的嘴： “是你，是你，是你，你逃不掉，絕對逃不掉…”

路西法依舊一言不發。

突然，周圍的尖叫聲停止了，身後的嘶嘶聲也沒了動靜。

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而躺在地上的亞伯的面容在一瞬間模糊了起來，身上低落的血液也開始消失不見。

他緩緩直立，臉上的五官消失了一會後，又重新出現。

只不過，此時，已經不是亞伯的臉了。

看著面前那張同樣熟悉無比的臉，路西法好像明白了什麼。

但沒等他說什麼，前方的人影猛地舉起手，然後重重的砸在他的頭上。

強烈的眩暈感傳來，讓路西法一瞬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溫熱粘稠的液體從頭頂留下，路西法知道，那是血。

而他前方的人影並沒有因為路西法的倒下而停下手，而是撲到他身上，雙手不斷舉起落下，在路西法的頭上留下一個個猙獰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路西法近乎昏厥。

路西法沒有試圖的反抗，以為他知道，沒有用。

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路西法大概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一個狀態了。

自己應該是遭到了血石的反噬，從而陷入了天理所設下的詛咒之中。

當初融合血石後，自己見到露娜，就控制不住慾望的吸食了她許多鮮血。

這些鮮血之前應該是一直儲存在血石之中，又或者說，這些鮮血一直是在溫養這塊血石，並在路西法進入吸血鬼狀態的時候，強化他吸血鬼的力量。

但這種強化並不是沒有條件的，而是靠著露娜血液來支撐的。

剛剛在與撒旦的戰鬥中，自己應該是耗盡了露娜的鮮血。

沒有了鮮血的支撐，血石在路西法結束戰鬥後，就開始反噬路西法自身。

而反噬的方法，就是吸血鬼詛咒的本源。

此時，路西法的腦袋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了，到處都是碎肉與鮮血，讓路西法整個人看起來恐怖無比。

趴在路西法身上的身影也慢慢停止了攻擊，握著手中已經變成紅色的石頭站起身。

血紅的目光怨毒的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路西法，他丟掉了手中的石頭。

而路西法雖然眼睛已經被他砸掉，但卻絲毫沒有影響視線，他能清晰的看見面前該隱臉上的表情。

沒錯，此時站在路西法面前的，已經變成了該隱，而且如果路西法沒猜錯的話，他自己應該也變成了亞伯的樣子。

“為什麼？憑什麼？明明我的才是最好的，明明我的才能造福天下蒼生！”

該隱低頭看著滿手的鮮血，喃喃自語。

突然，他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蹲下身，將雙手放到路西法臉上：“你和他一樣，但又不一樣，你和我一樣，但又不一樣，哈哈哈哈哈…”

著毫無邏輯的話語，換做任何人，都會聽得一頭霧水。

但路西法偏偏就聽懂了他話中的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