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放他們下去吧。”
我和賴沙陀緊緊的抓著繩子,慢慢的把自己往下放,當我們從懸崖的頂端向下看時,才知道這採藥的活真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峭壁的下面深不見底,我們能看到的只有腳下的白雲。
我只看了一眼腳下,腎上腺激素便快速的增加,心跳也開始變的沒有規律,由於血壓升高,我甚至能聽到顱腔裡的血管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我的手也開始出汗,在手套中已經有些微微打滑,整個人都開始發抖,我緊張的聳了聳肩膀,擰著脖子在上面蹭了一下汗。
“別看下面,抓緊繩子,慢慢往下走!”那男主人在懸崖上面大聲的喊著,從他的聲音裡能聽的出,他比我們還要緊張。
賴沙陀好像並不害怕,他沉著的一步一步的向那棵鐵皮石斛靠近,雖然速度並不快,但他走的很穩,能看的出他隨著步子的節奏正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一個赤腳醫生能做到這一步,真的令人驚訝。
我大呼了兩口氣,學著賴沙陀的樣子慢慢的往下走,就當我剛剛適應了這種節奏時,風颳的卻越來越大了。
我只能暫時用手抓住身旁的雜草穩住身體,可就算這樣,身上的保護繩也被吹成了弧線。
賴沙陀在我左邊,仍舊是不緊不慢的向下挪去,“別停,隨著往下走就行,停下就麻煩!”
我倆慢慢的靠近那棵鐵皮石斛,但它的位置卻在我們的右方的一個凹陷處,就算能過去,也沒有地方落腳,只能是懸空。
我看了看周圍,發現賴沙陀左邊的石縫裡伸出一截樹根,足有碗口那麼粗。
“我蕩過去,你幫我!”我看了看他左邊的那截樹根。
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先用腳蹬著崖壁向左靠,然後伸手抓住了那樹根,又使勁的晃了晃,確定它很結實。
“來吧!”說著,他用雙腳和左手盤住那樹根,向我伸出右手。
我趕緊學著他的動作向左靠了過去,我已經不再緊張了,因為此刻我的心裡只有那棵鐵皮石斛,它已經是唾手可得的了。
當我靠近賴沙陀時,他使勁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準備好了麼?”
我看了看那棵石斛,轉頭對他說:“來吧!”
他卯足了勁,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順勢便向右蕩了出去,離那石斛還有一段距離。
當向右達到最高點時,然後我又像鐘擺一樣向著賴沙陀的方向蕩了回去,就這樣,我從崖壁上被賴沙陀用力的推著,他每一次的用力,我都會向那棵石斛靠近一點。
“還差一點!已經碰到了!”我大喊了起來,“就這一次了!”
賴沙陀很明顯已經有些力竭了,但他仍然瞪圓了眼睛,憋著氣使勁全身的力量給了我最後一推!
我已經暫時忘記了恐懼,心中不免激動起來,這下能抓到它了!
可是,所有的人都忽視了一個致命的問題,石斛是長在崖壁的凹陷處的,那凹陷處的頂端相對就是突出的了,由於我來來回回蕩了多次,那保護繩已經被磨的馬上快要斷掉了!
就在我剛剛抓到那棵石斛的一剎那,“嘣!”的一聲脆響,繩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