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想法雖好,但還是落了空,對此早就有了防備的唐挽月早早就給自己貼上了一道虛無符,此符沒別的作用,只是能讓人短暫的處於虛無的狀態,在此等狀態下,萬事萬物皆無法觸碰到她。
而在唐世銘發難的同時,原本沒有跟隨著唐家小貝離開的那一批隱藏在暗處的護隊長老,無奈的在營地中現身,然後和他一樣在營地之中發起難來。
之後的兩炷香中,整片營地都處於威壓和靈氣場中。
就當唐挽月以為這樣的場面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時,護隊長老中一名頭挽髮髻的老嫗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然後不耐煩的對唐世銘開口道:“行了,差不多停停吧。
也不知道你成天在疑神疑鬼些什麼,你看看哪裡有人,像你這般鼠膽,當初大長老到底是為什麼推選你做族長,真是可笑至極。
還有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由著他胡來,若是那些小輩因今天這場荒唐市有了折損,我看你們回去之後有誰能承擔的起這個代價!”
“莫娘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留下來了。”一名壯漢模樣的長老聞言不忿的撇了撇嘴,開口回了一句。
“你以為老婆子我想啊,若不是我們的唐家主拿大長老的名頭壓我,你以為我會在這兒陪你們一起行這種荒唐事?
真是不知所謂,可笑至極!”
老嫗也就是莫娘聽了壯漢的話後毫不留情的懟了一句,然後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鐵青,卻又不敢言語的唐世銘,嗤笑了一聲,然後甩了甩衣袖,轉身走出了營地。
莫娘這一種把其他本就不情願留在營地的護隊長老的心也勾了起來,紛紛對著唐世銘假模假樣的告罪了一聲,也跟著莫孃的腳步,轉身離開了營地。
到最後營地之中竟只剩下唐世銘和護隊長老,看上去莫名其妙的有些淒涼。
坐在樹梢之的唐挽月看著營地內的眾人發出的爭吵微微勾起唇角,不得不說,看著唐世銘臉色變得鐵青,真的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家主莫要與那些傢伙置氣,他們只是不懂家主的用心良苦罷了。”原本和莫娘爭論了一二的壯漢對著唐世銘安慰道。
唐世銘被當眾下了面子又怎麼可能被壯漢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給安慰到,所以在壯漢音落後,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好轉。
不過他雖然很是氣惱,但也不能真的完全不給長老面子,所以他還是強忍著怒意對著壯漢笑了笑。
壯漢看著唐世銘的臉色也沒在意,只是再度開口安撫了一句後,和另外三個護隊長老離開了營地,獨留他一個人面色鐵青的站在原地。
唐挽月看著四人之間的對話輕輕挑了挑眉,她本來還以為壯漢和另外兩位留下來的人是站在唐世銘這邊的,可如今看來好像也不是這個樣子。
唐世銘在唐家的處境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出於警惕,唐挽月也沒有在此刻做出什麼行動,只是靜靜的等著唐世銘自己踏入她設下的圈套的那一瞬間。
好在唐挽月也沒有等太久,在營地的空地上站了一會兒的唐世銘消化好了心中翻湧的憤怒之情,然後端著一副溫和的面孔朝著營地外走去。
唐挽月在他的腳邁出營地的瞬間激發了她提前佈下的幻術,扭曲了唐世銘平時修煉時的認知,每次打坐吸收外界靈氣的這一認知改成了每次打坐,他身體中的靈氣都會往外洩出。
之後唐挽月又陸陸續續激發了自己佈下的數道幻陣,將他產生了一種自己的境界處於一種不斷下跌樣子。
唐挽月為了防止唐世銘發現自己身上中了幻術的這種可能,她還特意調低了幻術影響到對方的程度,為的是讓對方在發現自身出問題後,脫離其他人,獨自反悔唐家尋求解決方法。
至於唐挽月為什麼那麼肯定唐世銘我會將自身的異樣告訴其他人,並獨自返回唐家這一點,完全是出於她與對方見過的這兩次,以及在記憶中對方給她留下的印象而產生的判斷。
唐挽月也曾設想過最後唐世銘並沒有自己一個人返回唐家,而是帶著一些護隊長老一同回去這一可能,不過就算真的發生了這樣的狀況,對她斬殺對方也造不成太大影響,無非就是多殺幾個,所以也就她在他的計算範圍之內。
至於唐世銘離開時會帶著所有人一同返程這一點,唐挽月則是完全沒有想過,因為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因為唐世銘雖然是唐家家族,但唐家又不是隻為他一人服務,所有有潛力能夠成長到獨當一面的後輩,都是那幫老傢伙關心的物件。
唐家規矩眾多,帶領族中小輩外出歷練是祖訓,不可能因為現任家族的私人原因而中斷,所以對唐挽月來說,能演變出的最壞的情況也只是這批人分成兩隊,一隊繼續帶著那幫小輩,一隊跟著唐世銘回去而已。
我真正說起來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機率也是很小的,因為單單看著唐世銘之前的一系列舉動就能看出,這個人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
疑心病重的人最大的缺點就是除了自己以外,沒有誰是能讓他百分之百相信的,雖然他一直懷疑在營地的暗處躲藏著一位不懷好意的人,但因為他一直沒找到他的疑心就會轉移到那些對他不是很敬重的長老身上。
所以絕大機率他身體上出現了異樣會被他瞞起來。
坐在樹梢上的唐挽月看著朝樹林中走去的唐世銘無聲的笑了笑,眼中閃爍著看戲的光芒。
其實她施展幻術時,並沒有將所有漏洞全部填補,所以幻術所造成的所有影響都只針對唐世銘一個人。
也就是說在他人看來唐世銘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而這也就表示一旦他信任了外人的說辭,唐挽月施展在他身上的幻術就沒有太大作用。
而唐挽月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其實是她心裡還是有將來月色森林中的這一批人全部留在這裡的想法。
雖然按照色痞曾經的說法,她與唐家中真正有牽扯到因果二字的人其實只有唐世銘一家四口,但按照她接收到的記憶,欺負過原身的人卻是數都數不過來。
所以她主觀上對唐家其實是沒有任何好感的,所以若是可以的話順手出上一批,給唐家添添堵,也不是什麼不可為之事。
坐在樹上的唐挽月看著唐世銘走進樹林中的背影思緒發散了一會兒,然後就靠著樹幹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