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昨夜被抓走的那一對人兒,如今怕是已變成那怪物腹中之食了!”
隨著梅玉婷的話音落下,她身後的一名長相普通的中年女子和一位身形壯碩的中年男人便如同接到了什麼訊號一般,哀嚎出了聲。
“我的兒呀,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明明只要再等一天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娘(爹)對不起你呀……嗚嗚嗚……”
唐挽月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悲情的場面,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梅玉婷後,突然開口道:“你口中說的寧蘭與你們鬧得不愉快是指你們將他的夫君和孩子作為第一批獻祭的物件這件事兒嗎?”
唐挽月此話一出,原本哭鬧的人瞬間沒了動靜,梅玉婷悲切的表情也隨之僵了一瞬。
不過既然能主動站出來,成為一堆人中的話事人,梅玉婷的心理抗壓能力確實不錯,只見幾息之後,她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就被無可奈何、強忍悲傷以及少許的慶幸這種複雜的表情所取代。
“仙師,這件事我們確實做過,我也不知道寧蘭是怎麼和您講的,但我想說的是,我們當初之所以那麼做確確實實是毫無辦法。
當初因為她的夫君強烈反對震中舉行活人祭祀這件事而觸怒了那個怪物,指的那個怪物直接動手將寧蘭的夫君打成重傷,而她的孩子也在這個過程中為了保護自己的父親,身受重傷。
別說是以當時鎮中的條件,哪怕是放到現在,我們也對救治他們三個人無能為力。
因為當時那怪物已經對我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舉行祭祀的話,鎮子中的情況不但會持續惡化,甚至可能會危及到我們的性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不可能為了其他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沒有那麼偉大。
加之總歸是要舉行祭祀的,所以我們也就想著既然這三個人總歸是要死的,還不如在死之前為鎮子創造點價值。
這才有了後續獻祭他們三人一說,而同期另外兩個獻祭的人,也和他們三個是一樣的情況,因為反對活人祭祀,被惱怒不已的怪物出手傷到瀕死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我們一直很感激寧蘭和另外兩家人,哪怕後續他們並沒有參與接下來的祭祀活動,獲得的錢財,我們也會主動從其中拿出一份分給他們。
我們可以接受她因為此事對我們有怨恨之情,但同樣都是受害者我們在努力的想辦法解決怪物從鎮子裡抓人這件事,而她卻不管不顧的直接犯了禁忌,這一點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原諒的。
哪怕是您現在站在這兒為她擋住了我們,這話我還是要說出來的。”
梅玉婷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一副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美人蹙眉總是讓人心軟的,但前提是這個美人展露仇言的物件是正確的,而她選定了唐挽月顯然不是一個正確的物件。
所以唐挽月聽了梅玉婷這番看似自我剖析,實則真少假多,還隨便潑水的話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到底你們有多麼萬不得已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有真的是因為萬不得已才這樣嗎,只是因為**勝過了人性?
第一批被你們獻祭的人真的是半死不活的嗎?
就算真的是半死不活的,你們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憑什麼能強硬的讓他們作為祭品去獻祭?
你們就是將這件事說出朵花來,也沒辦法改變活人獻祭這件事本身的性質。
用這般的說法將事情真假參半的說出來,是為了讓我對你們的感官變好一些嗎?
且這三年來你們又不是隻獻祭了那一次,第一次是被迫,第二次也是被迫,第三次、第四次也是被迫?
況且據我瞭解,還有一些被你們獻祭的外來人,怎麼你們騙外人去獻祭也是被迫的?
我想你們口中的怪物應該沒有強迫你們必須要獻祭外來的人吧?
你們要富貴,然後拿無辜者的命去換,然後你們又跟我說,你們都是被逼無奈的。
哇哦,你們真的是一點兒臉都不打算要了,是嗎?”
梅玉婷臉上的刻意演出了的表情在唐挽月的一聲聲追問下,終於維持不住了,但讓她就此承認他們確實是一批毫無人性且無可救藥的人,她又不是很甘心。
於是乎梅玉婷在唐挽月話音落地的幾息後對著她反問道:“您提出的這些問題都是基於您在寧蘭那裡聽到的事概括而來的。
但在他對我們有仇恨的情況下,她所講的事情就一定都是真的嗎?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只聽一邊的話,而完全忽視另一邊的解釋嗎?
你不覺得這樣做對我們太不公平了嗎?”
“唉,我真的很少能見到像你們這麼不要臉的人。”唐挽月說著輕嘆了一聲,“我是個修士,怎麼可能沒有判斷別人說的話是真是假的本事?
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然後我想我甚至能判斷出哪個字你說的是真的,哪個字說的是假的。
還有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