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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屠龍盛會 第七章 暗流激湧

元末明初江南第一富家非吳興沈萬三莫屬,相傳沈萬三家中有一聚寶盆,不管將什麼東西放在盆內,都能變成珍寶,因此沈家富可敵國,田產遍佈天下。

沈大官人家中到底有沒有聚寶盆已無從考證,但沈家當年的財力確實無人可及,諾大的南京城,都有三分之一是沈家出資修建。

《明史》記載,吳興(今浙江湖州的富民沈秀,也就是沈萬三,幫洪武皇帝修築了三分之一的南京城,又請求出資犒勞軍隊。洪武皇帝發怒說:“匹夫敢犒勞天子的軍隊,絕對的亂民,該殺。”馬皇后諫言說:“臣妾聽說法律這個東西,是用來誅殺不法之徒的,但不是用來誅殺不祥之人。老百姓富可敵國,是老百姓自己不祥,不祥之民,蒼天必然會降災禍給他,陛下又何必再殺他。”洪武皇帝聽後稍微解氣,饒過沈萬三沒殺,將他舉家流放到雲南。

正德皇帝聽王守仁說出“沈氏後人”四個字,便出言說道:“當初沈萬三觸怒天威,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犒勞王師,被太祖將其全家流放至雲南,後因其女婿牽扯進藍玉案而被舉家斬首,王大人所謂的沈家後人,乃何許人也?”

王守仁答道:“這沈萬三與太祖少年相識,其後兩家一直保持往來,後雖因觸犯天威被流放,但其家族與當年的太子朱標關係一直親近,據臣聽聞,沈萬三除三個兒子外,還有一女,當年在海外遊歷,故而逃過一劫。沈家當年的生意窮通四海,在西洋的產業也極為巨碩,建文帝一行逃至西洋後,就是在沈家巨資的幫助下,才逐漸站穩腳跟,並經營壯大。”

正德怒哼道:“好一個紅手絹,好一個沈家,讓這些反賊都來吧!朕倒要看看,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人敢與朕作對!朕必將其一一斬除,永絕後患!”說罷,眼神寒光一閃,看向王守仁:“王大人可還有什麼話要與朕說?”

王守仁微微下拜說道:“愚臣本以為聖上滯留南京只因玩性大發,方才看來,聖上是早有所備,欲借寧王之亂將這些逆反之徒一網打盡,衝撞之處,還請聖上恕罪。”

正德正色道:“衝撞之罪可免,欺君之罪難逃!”

王守仁聞言臉色微變,伏身拜倒:“臣已知無不言,請聖上明示。”

正德嘿嘿一聲冷笑:“王大人,你藏得好深啊!”說罷,將一張紙條扔在王守仁面前問道:“王大人,你可有二心吶。”

王守仁將紙條撿起展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千門兩意,為民守仁。

王守仁看後那張向來從容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一絲驚詫,然後又是一拜:“臣知罪,請聖上責罰......”

入朝時烈日當空,等走出大殿已是月上梢頭。

王守仁從紫禁城快步向外走去,神色又恢復如常,只是一個更為巨大的計劃,已經在其心中悄然醞釀。

南京,秦淮河畔。

一輪明月已在河心升起,河上的畫舫遊船卻更加密集,管絃絲竹旋律陣陣,更少不了一陣陣嬉鬧調笑的淫sheng蕩語。

鳳樓標誌的船艙內一群圍坐在長桌邊的人正盯著首座的金絲黑袍男子。

金色短髮的西洋騎士乾了杯中酒後,用語調怪異的中文說到:“朱大人,高地傭兵團的三千名瑞士長矛兵與兩千名黑森火槍手已經就位,另外,那五十門野戰炮也運送至預定地點,等候大人的下步指示。”

朱訓楨點點頭,看向左側的胖子說道:“沈大官人,勞煩你們商會的人把這五十門野戰炮運到計劃位置吧。”

這位被稱作沈大官人的胖子臉上諂笑更濃:“放心吧大人,小人早已吩咐青龍商會做好一切策應準備。”

沈大官人話音剛落,旁邊黝黑漁夫模樣的男子就開口道:“大人,我手下的一萬精銳海盜也在龍江港外集結完畢,大人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攻佔港口。”

朱訓楨點點頭,又看向他旁邊的日本浪人。

浪人忙坐直身子對朱訓楨微鞠一躬說道:“足利將軍派遣的三千名精銳武士也已集結完畢,他們手中的劍隨時為您效力!”

朱訓楨露出滿意的笑容說:“有勞吉朗大名,代我向足利將軍問好,告訴他,事成之後,我一定會按照約定兌現諾言。”

這名被稱作吉朗的武士坐直身體低喝一聲“嗨!”,然後便不再言語。

朱訓楨緩緩看向下座幾位,眾人也紛紛表態。

“一千名安南長弓射手與兩千名暹羅藤甲勇士已經就位。”

“五百名聖戰加齊武士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