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萬國選美會場。
比賽已經接近尾聲,諸國參賽佳麗皆已表演完畢,只剩最後一位來自大明本國的選手沒有上場。
在主事官熱情洋溢的介紹聲結束後,殷洛雪雙手拖著一襲鮮紅色的迤邐長裙施施然向展臺走去,只見其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回身舉步時,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正德沒料到最後一名來自本國的女子居然如此清麗動人,不禁發出巴東有巫山,窈窕神女顏的感嘆。
在佳人輩出的蘭花門中能得到花魁的稱號,殷洛雪的美色自然是百年難遇。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盈盈體語有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一張俏臉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精緻的尖下巴在柔美飄逸的漆黑長髮襯托下更顯靈動。往展臺上一站,就是一道最惹眼的風景,真是美人在時花滿堂,至今三載留餘香。
對著上方的正德輕輕施了一禮,殷落雪便展開舞姿。真是清顏紅衫,青絲墨染,絹綾飄逸,若仙若靈,彷彿從夢境中走來。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絹綾在空中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樂聲清泠於耳畔,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一曲舞罷,正德驚歎道:“此舞清麗脫俗卻又意味悠長,好似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只見舞迴風,都無行處蹤。妙啊,妙!”說罷撫掌大笑。
正德說完身邊的大臣宦官自然也是紛紛附和,順便又拍一下正德的馬屁。
至此五組初賽已完全結束,成功進入決賽的正是朝鮮靈壽翁主、東瀛覺音公主、希臘貴族依米哈兒小姐,印度夏爾瑪·莎拉蒂與大明的殷洛雪。
全場都陷入狂熱的沸騰中,雖然主事官已經宣佈中場休息,下午進行決賽,但場下的觀眾仍捨不得離開,都要佔得一個好位置,以便觀賞下午的絕世爭豔賽。
安陸,興王府。
這日一早,朱欽靈便告別小王爺去城中尋找故人。據藥老所說,這位故人乃是紅手絹一門的高人,多年前隱居在此,早已不問世事,也不喜歡外人來打攪,因此法相與小王爺不便同行,只有朱欽靈帶著小林燕兒隨藥老前去。
小林燕兒知道馬上就要與朱欽靈分開,一雙小手緊緊的抱著朱欽靈的胳膊不捨鬆開,眼神中充滿悲切,彷彿是個要被家人丟掉的孤兒。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孤兒,如果不是遇到法相與朱欽靈,恐怕此刻的命運註定悲慘萬分。
三人在城中來來回回繞了一上午,也沒搞清楚藥老到底賣的什麼關子,就在朱欽靈忍不住發問時,藥老好像早已看出欽靈心中的疑惑,就笑著解釋說:“少主稍安勿躁,這位故人向來不喜叨擾,因此住的地方並不固定,必須按照既定的陣法找到陣眼,陣眼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她安身的地方,我們再繞一圈就能找到陣眼了。”
藥老說完朱欽靈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來藥老所繞之路確實是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在來回試探,如果自己留意觀察早就應該發現其中蹊蹺,只是一直在安慰情緒低落的小林燕兒,加上對藥老又倍加信任,因為一直沒注意所走路線,真是太大意了。
果然如藥老所說,三人又在城中繞行一圈後,終於在一處普普通通的雜貨店前停了下來。
朱欽靈心道:“這裡難道就是藥老那位故人的隱居之處?沒想到居然在鬧市之中,果然是大隱隱於市呀。”
藥老並未多做停留,領著朱欽靈與小林燕兒走進雜貨鋪。只見店內擺設陳舊,只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漢在櫃檯裡打瞌睡。
“青山不迎客,客往青山來。來者非生事,是非人自來。”藥老對著那位打瞌睡的老漢拱拱手,說出一串暗語。
只見本來正耷拉著腦袋打瞌睡的掌櫃聽了這話後,把腦袋抬起來,看了三人一眼說道:“青山巍峨哉,綠水不改色,客行天下來,紅手不知遠。”
藥老聽後便笑著對老漢說道:“掌櫃的幸會,老朽乃蠱門藥老,這位少年是我家少主,麻煩您通報一聲魏婆婆,就說藥童求見。”
掌櫃的允喏了一聲,掀開布簾向後院走去,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掌櫃的又掀開布簾從後院走來,對三人行禮道:“三位貴客裡面走,我家主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