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當空,眼看著入冬的天,竟有細雨淅淅瀝瀝落下,雨滴打在青石板路面,所發聲響,彷彿在哀鳴,在訴說。
十三年來,雖說紫陽懸於蒼穹之上,可這即將入冬的天,忽然下雨,極其怪異。
秦墨抬頭望天,雨滴落在秦墨面龐上,額前細發緊貼肌膚,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詭異的紫陽,這詭異的天,莫不是顯兆著什麼?
“上!”
帶頭馬匪,身處細雨之中,心頭升起一種極其不安之感。
隨著帶頭馬匪話音落下,十數名馬匪瞬間動身,身子疾馳而去,五色傳承之力釋放而出,能量宛若夜間星辰一般閃耀,在雨中不住綻放而起。
秦墨雙腳踏地,紫色傳承之力遍佈四肢百骸,由體內外放,雖明知不敵,卻又不能這般束手就擒,準備正面迎戰。
紫色傳承之力,在五色能量之中極為耀眼,顯得格格不入,說好聽些是卓乎不群,說的不好聽些,那便是鶴立雞群,怪胎一個。
十數名馬匪,包括馬匪頭子在內,見到這紫色傳承之力,皆是神情一滯,這些年來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傳承之力。
秦墨能量雖說詭異,可究竟是一名九品修士,十數名馬匪不見絲毫猶豫,直接出手。
秦墨一掌拍出,攜滔天之勢,這一掌用了體內近七成的力量。只因秦墨心中明瞭,若是不能第一時間開啟一道缺口,往後持續戰之中,更無優勢可言,莫要說逃生之話。
首當其衝的兩名馬匪不曾想秦墨第一時間便動用如此強大之力,胸口受了一掌,隨之兩名修士胸口塌陷,倒地之後,口吐鮮血,顯然進氣多出氣少,活不成了。
剩餘馬匪見秦墨下手如此狠辣,不敢留手,生怕落了同伴下場,施展最強神通,拳腳由四面八方而來,秦墨感受到莫大的壓力所在。
“鬼魅!”
秦墨同樣不敢留手,亦是使出自身最強神通,也是僅有的一項神通。
鬼魅一出,秦墨雙瞳泛起紫紅色,瞳孔轉為豎瞳,給人以妖豔之感,領十數名馬匪攻勢弱了幾分,深怕被秦墨算計。
“為何與狐妖魅惑如此相似?”
帶頭馬匪時刻關注著場內一舉一動,見秦墨施展鬼魅,感到一股熟悉之感,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秦墨此次鬼魅施展,並未如往常那般構建神識空間,而是鬼魅四散,試圖將十數名馬匪盡數迷惑,結果倒是另秦墨滿意,十數名馬匪雙眼迷離,彷彿見到心愛之物,滿面沉迷之色。
秦墨欣喜之間,卻忘了一人,那名七品境馬匪。
不等秦墨逃跑,只覺背後生風,秦墨轉頭,一隻大腳衝著秦墨面部而來,七品境馬匪將鞋拔子印在秦墨臉龐之上。
秦墨身子倒飛,摔倒在地,落在被雨水打溼的青石板之上,濺起一陣水花,只覺渾身無力,顯然七品境馬匪這一覺夾雜著壓制之力。
隨之,十數道殺氣瞬間鎖定秦墨,顯然先前被秦墨所迷惑的馬匪已是清醒過來,秦墨搖頭苦笑,坐在冰涼的青石板之上,看向不遠處帶頭馬匪。
“帶走!”
帶頭馬匪驅馬前行,秦墨被裝進麻袋之內,掛在馬匹側面,十數匹馬瞬間駛離現場。
……
秦墨一路顛簸,約摸著一個時辰左右,顛簸感停止,被重重扔於地面之上。
當秦墨身上麻袋被扯下之時,已是被關入簡易牢房之內,更確切說應該被關入地窖之內,秦墨緩了片刻,適應黑暗之後,打眼望去,只見地窖之內被關押著數十名同齡少年,男女都有。
不遠處,一個肥碩的身軀映入秦墨眼簾,這人正是外出尋找食物的胖子。
胖子此刻鼾聲四起,比起其餘戰戰兢兢的少男少女,算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