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做到的?”
薛長蘊搖搖頭,“不清楚,我查過,沒有下毒,也沒有鞭打用刑,具體怎麼做到的,明日你可自行看。”
霍窈所住的客房是單獨一個小院子,其媽媽已經給她準備好了熱水,見她回來便要服侍她洗澡。
“媽媽不用了,時候不早了,您也回去歇息吧,我自己來。”
“這……”
“去吧,有事我再喊您。”
其媽媽也沒有勉強,她只當霍窈對她不好意思,便點點頭也回了房歇息。
霍窈關上門,輕輕脫下外衫,然後解開胸前的束帶。
她的面板本來就白,束帶綁在身上一天一夜,早就勒出了血痕,輕輕碰一下就疼。
霍窈小心翼翼泡進熱水裡,胸前的傷口火辣辣疼得厲害,過了會兒才緩解過來。
頭靠在浴桶上,思維開始發散,回憶這幾日之種種,直到水有些涼了,才出來。
大概換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身邊又沒有熟悉的人陪著,這一晚,霍窈幾乎沒怎麼睡著。
第二天頂著倆黑眼圈起來,其媽媽過來伺候,給她綁束帶,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那白皙肌膚上,刺目的兩道血痕。
其媽媽下意識抬頭看向霍窈,卻見她雖有些精神不濟,但眉目平和恬靜,沒有絲毫的憤慨抱怨,以及嬌氣。
其媽媽眸中掠過些許驚詫。
倒是個極為沉得住氣的,也不是個嬌氣性子。
看霍窈這一身白皮子,就知道,此女在家中是沒吃過苦的,還有那一雙光滑沒有繭子的小手,千嬌百寵的姑娘,多少都會有點小性子,傷成這般,卻是聲都沒吭一下。
“好了小公子。”
為霍窈穿好衣裳,其媽媽連自己都沒發覺,她的聲線柔和了許多。
早飯霍窈和顧懷海霍出學一起吃的,這邊剛吃過飯,薛長蘊便派人來尋她過去。
過去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江陵也在,霍窈行了一禮,便隨著薛長蘊和江陵去了大牢。
大概是重刑囚犯,牢中設有重重兵士看守,一路走來,竟不見一個獄卒。
裡面所關的其他犯人,也被提前轉移到了別處。
偌大的牢房顯得空寂,就連走路都有迴音。
劉彭被關押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中,雖是重囚,所處的牢房環境倒不錯,至少沒有霍窈想象中的老鼠滿地竄,臭氣熏天。
看到她時,劉彭眼底閃現絲絲迷茫,眯著眼打量了很長時間,才認出是誰。
“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劉彭翻身而起,朝霍窈撲過來,兵士即刻攔住他,將他牢牢壓制在地上不得動彈。
即便如此,那憤怒,恨不得要吞了她的眼神,一直死死瞪著霍窈,嘴裡罵罵咧咧極盡難聽。
他這輩子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只是小小州府,但在這個地盤上,他就是此地的土皇帝,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皆以他馬首是瞻。
可他卻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折在一個從未被他看在眼裡,不屑一顧的女人身上!
關鍵這個女人,他都還沒來得及碰一下!
劉彭猩紅眼神中的殺意,根本沒有掩飾,連江陵這般常年征戰沙場的人,都不免有些發涼,可再看霍窈,沒有他想象中的害怕退卻,平靜的好似無事人一般。
就像是,劉大人恨不得要剝皮拆筋的人,不是她。
不但如此霍窈還讓薛長蘊和他暫避一二,她和劉彭單獨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