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霍窈送回住處,薛長蘊留下一句譏諷意味十足的話:“野雞不但會啄人,還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心!”
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窈看著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忍住到嘴的那句,出門的時候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
轉而又把神經病丟到一旁,雖然沒有將想要的聖旨拿到手,但讓她兩年後選秀進宮,便是變相的一道保命聖旨。
至於進宮,霍窈完全不當回事,對嫁人,她早有心理準備,反正嫁誰不是嫁,於她沒什麼差別。
儘管進宮,不是嫁,而是給皇上當妾。
霍窈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即便如此,她也很平靜地接受了,眼下能保命,以後成了皇帝的女人,也為未來加上一層保險,最關鍵的是,靖和帝那張臉,她想了想,並不難接受。
當然,她不是顏控,但誰不喜歡好看的人或是物品,更何況,見了靖和帝之後,就算不是顏控,也要變成顏控了。
還有一個原因,選秀是在兩年後。
兩年,可不短。
之後幾日,薛長蘊和江陵像一夜之間消失了般,就連靖和帝的到來,也不曾掀起波動,事後霍窈倒是明裡暗裡套過顧懷海和霍出學的話,二人皆不知靖和帝那夜來過。
至於薛長蘊和江陵消失去了哪兒,也不難猜。
除了其黃山不作他想。
事實也確實如此。
此時其黃山的傲雲寨裡。
景沉端坐正位,地上一個男子被五花大綁著。
男子很年輕,長得也好生奇怪,一隻眼睛居然是青色的,不止如此,他的脖子是透明的,能清楚看到透明面板下的青色血管。
“沒想到啊景沉,你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能屈尊降貴,親自前來捉我這個皇兄,父皇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如此重視皇兄,估計高興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男子是景沉的同父皇兄,淮陰公主和先皇之子,景安,比景沉整整大了二十歲,卻看起來比二十四歲的景沉,還要年輕。
“怎麼,都到了這一步,你還要跟我裝深沉,有意思嗎景沉。”景安像個瘋子似的,不斷的挑釁景沉。
景沉始終不接話,偶爾端起茶盞喝兩口,直到江陵從後方出來。
手上捧著一方明黃色的盒子。
“皇上,找到了。”
景沉開啟盒子,裡面正是傳國玉璽。
“哈哈哈哈哈,終歸還是被你找到了,不過不是你找到的,是那個小姑娘找到的,你還是不如我啊,不如我……”
景安笑得癲狂,配上那張扭曲的臉,顯得格外恐怖。
景沉等他笑完,淡淡道:“父皇駕崩前讓我找到你,送你去陪他。”
景安猛地一怔,大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這麼對我,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父皇畢生最愛惜自己的羽毛,一心想名留青史,而你,卻是他畢生的汙點,你覺得,在他心裡,是你重要,還是他的身後名重要?”
景安又笑了,眼淚都出來了,“汙點,哈哈,我居然是汙點,沒錯,我是汙點,可我這個汙點,卻是他跟自己一母同胞親妹妹……生出來的!”
他看著景沉,“他把我當做汙點,那有沒有問過我,是我要他生的?是我要他跟自己的親妹妹……我是汙點,他怎麼不說,他是汙點的製造者!”
“我不人不鬼地活了這麼多年,就想得到他的認可,結果到頭來,他那麼早就死了,還說我是汙點……”
好笑啊,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