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公的話一出,大傢伙都同意,而且真要論起來,吃虧的是霍出學,早些年的事就不說了,就這些年,霍松家很多值錢的都賣了,賣的銀子也沒給霍出學一文,現在只剩下房子和地,值錢的東西,是一樣也沒有了。
可這樣看似很公平的分法,洪氏卻不樂意了,她指著霍出學破口大罵:“憑什麼要一人一半?這些年老頭子都是友學在伺候,霍出學可是一次也沒回來過!”
根本無需霍出學和方氏說話,四叔公他們就說了:“你要這麼算的話,那咱們就掰扯掰扯,這麼多年了,出學有吃過你家一口糧嗎?沒有吧?”
“你們把他趕出去的時,就給了他幾件破衣裳,一直以來,你們反倒不停的跟出學要銀子,哪次出學沒給?算下來這些年,出學拿的銀子有多少,我們外人沒數,你還沒數嗎?”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霍友學欠了賭坊二十八兩銀子,是誰給他填的?是出學,我告訴你,出學這是不計較,他要是計較的話,別說一人一半,你們連一間房子,也分不到!”
眾人贊同,也就霍出學性子好,要是換成他們,別說一人一半了,直接把人打出去都不解恨。
現在說霍出學不伺候霍松,他是沒伺候嗎?
哪裡霍松有病,霍出學沒回來?又是伺候又是拿銀子?
可結果呢,霍松裝病,騙霍出學的銀子。
這一筆筆的賬,洪氏忘了,在場的人卻沒忘,尤其是年歲大,當年親眼目睹的人。
現在倒好,霍出學沒計較自己吃虧,洪氏倒先惡人先告狀了。
四叔公和幾位輩,態度十分強硬,三言兩語便懟的洪氏說不出話來,再加上他們為人早已人嫌狗憎,在場這麼多人,根本沒有一個人向著他們說話。
當場,四叔公就找來兩個人針對霍家的房子和地做出了統計。
正如四叔公說的那樣,這家很好分,就房子和地值錢了,房子一共八間,一人四間,地也是按畝平分。
不一會兒,就分完了。
“洪氏,你還有什麼話說?”
洪氏眼珠子轉了轉,知道分家已經大勢已去,爽快道:“好,我同意,就這麼分好了。”
洪氏這麼爽快,在場人頗感意外,倒是霍友學臉色白了又白,對著洪氏一度欲言又止。
霍文小聲說:“我怎麼感覺,洪氏不知道奶奶的遺物已經到咱們手上了呢?”
不止是霍文有這個感覺,霍窈也有這個感覺。
主要也是霍友學表現的太不對勁了。
而洪氏又答應的太爽快了,那種爽快就好像,分吧分吧,老孃有後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洪氏根本不知道,她的那些寶貝,早就被霍友學偷走了,更不知道,那些寶貝,已經物歸原主了。
如果知道,她肯定不會這麼爽快的分家。
但可惜,眼下她註定是不知道的。
“出學跟我商量了,八間房子,沒法一家住兩戶,他的意思是,要麼他出錢,買下你們那四間,要麼你們出錢,買下他們那四間,價錢就按照正常價。”
洪氏大手一揮:“我們賣,他買!”
誰以後還稀罕住在這破地方,他們以後,是要住鎮上大房子的!
“娘……”霍友學拉拽洪氏。
洪氏甩開他,朝霍出學伸手:“拿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