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就站在她旁邊,看著她柔弱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擋在她眼前,不讓她看血腥的一幕。
通紅的顏色,被一隻文弱的大手擋住,羅秋然愣了下,緩慢偏頭,對上霍文眼睛的剎那,蒼白的小臉瞬間爆紅。
“我,我,你你……”
這時,羅夫人跑過來,一把抱住羅秋然:“你醒了,嚇死娘了,娘還以為,還以為……”
本來昨日太醫說,女兒只是嗆了兩口水,進了寒氣,喝兩副藥就好了,可誰知道女兒一直沒醒不說,到了晚上發起了高燒,用盡了辦法都不退,急忙請來太醫,太醫說情況不好,讓他們做些準備。
什麼準備?
自然是後事的準備。
羅夫人當時就瘋了,威脅太醫不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救活她的女兒。
可不管她怎麼哀求怎麼威脅,女兒越來越氣息低沉,就連她也有種不好的預感,恐怕,她真要經歷喪女之痛了。
隨即便將悲痛化為滔天怒氣,勢要給女兒報仇。
而女兒出事時,四個丫鬟,只有佳月陪在身邊,她一口咬定親眼看到霍文是兇手,當時她被憤怒吞噬了理智,只想殺了霍文給女兒報仇,給女兒陪葬。
也就有了後來將霍文找來的一幕。
然而她的憤怒,隨著霍窈的提醒,才開始恢復理智,意識到不可能是霍文,便有了現在的局面。
找到了真兇,卻遠遠沒有女兒醒來讓她激動。
忙請太醫給女兒檢查,太醫這次確定,羅秋然劫後餘生。
羅秋然的住處,羅夫人親自給女兒餵了藥,隨即跟她說了審訊的全過程,末了問她:“我聽霍窈的意思,你並不信任佳月,是不是已經覺得她有問題了?”
羅秋然點頭:“佳月最近十分神秘,說話行事也欲言又止,加上她手上多了許多值錢的物件,才上了心。”
“那你為何不跟娘說?”
羅秋然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本來想找到證據再跟你說的,可沒想到……”
昨日她從宴會廳出來,本是想去廚房來著,佳月卻突然跑過來跟她說,有人找她,她就沒有多想,跟著去了湖邊。
誰知道佳月卻將她推下了水。
她小時候有過溺水的經歷,有心理陰影,當時怕的不行,很快就沒了意識,之後再醒來,就聽到丫鬟說,找到謀害她的人了,正是霍文。
她很清楚不是霍文,是佳月,急忙跑來前廳。
想到剛才霍文拿手擋在自己眼前,羅秋然臉上的熱度越來越高。
知女莫若母,羅夫人一看女兒這番作態還有什麼不懂的,笑道:“你落水後,是霍文救了你,還與你有了肌膚之親,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且安心調養好身子,娘替你做主。”
羅秋然卻是道:“娘,他若是不歡喜我,縱然勉強成了親,也只會成為冤家,您莫要逼他。”
羅夫人卻不這麼認為:“他若是不歡喜你,方才怎會拿手給你擋眼睛?”
羅秋然眼睛一亮:“孃的意思是,他,他喜歡我?”
看著女兒不自信的樣子,羅夫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說句實在話,她還真沒覺得霍文有哪裡好,長得一般,家世不行,性子瞧著也不像是個善茬,可以說,哪哪兒都不滿意。
但架不住女兒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