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號施令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老元帥賦予了他最高的權利,他可是要好好利用。
臨淄城的百姓對於秦軍本就有著相當嚴重的牴觸情緒,更何況現在臨淄城被破,秦軍又要在城中大肆收刮民脂民膏,這對於齊國的百姓來說無異於飲血,一些有血性的百姓豈能容忍他們胡來。
“報!”號兵在站在門口,臉色顯得異常難看,像是有什麼要命的大事似的。
“將軍!打起來了!”號兵站在天放的面前雙腿不停地顫抖著。
“怎麼回事!快講!”雖然不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大將軍,但多年以來在師傅的訓練之下,他天放已經擁有了一種敏銳的洞察力,與一種特殊的警覺性。
“各位大人在城中徵集糧草的時候,與城中的暴民發生了衝突,打了起來!前去徵糧的兄弟死傷有數十人!”
“怎麼會這樣!”
“你先下去吧!”天放思量了片刻之後,毅然決定親自前去看看,因為自己是第一次主事,有些事情還不怎麼熟悉,所以他悄悄地派出了一對偵查兵時刻探查著城中的動向,雖然這暴民動亂本不是件很大的事情,但王翦老將軍將軍中大權交給了他這個年少氣盛的少將軍,現在的他要是惹下什麼事端的話,真的難以和各位將軍交代,當他聽到城中暴亂的時候,一種不安頓時間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夠怪老百姓,天放所派出去的徵糧隊不是故意在軍中混乾糧的懶漢,就是一群平日裡專門欺負老百姓的酒囊飯袋。
“小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放脫下了鎧甲,穿著素衣來到了鬧事的街上。他看到圍觀的百姓,便隨便拉個一個年輕人詢問,希望能從老百姓的口中得到一點真相。
雖然有傳言,秦軍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進行燒殺搶掠,但天放離開多年,他也曾聽舅父講過,王家軍向來就是軍紀嚴明的隊伍,對於這種暴亂的現象真的沒有在王家軍的隊伍中出現過。
“秦賊收刮民脂民膏!要徵繳百姓全部的存糧,不交的,交不出的都被當成暴民毆打!你看,還死了幾個!
青年男子指著地上的一灘血跡,順著血跡的方向能夠看到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被亂刀砍死的百姓,這些喪生在秦軍刀下的老百姓,只是一些勤勤懇懇幹活種地的莊稼人,就因為交不出徵糧隊所要的糧食,生命的花朵被魔爪無情地摧殘掉了。
天放仔細地打量著還圍在人群裡的那幾個徵糧兵,看這幾個人的身著打扮,雖然他們都穿著王家軍的軍服,但舉止一點也不像是王家軍**出來的兵。
“我告訴你們啊!大將軍有令!所有的百姓都要交出兩擔糧食補充軍糧,交不出來的或者是不交的,一律按暴民處置!”
“我操你媽的!老子什麼時候下過這個狗屁命令!”天放在心中暗暗地罵著,看著那幾個囂張的徵糧官,有的翹著二郎腿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有的雙手環插,仰著腦袋望著天空。天放真的向立馬過去將他們的腦袋摘下來,以此來洗清王家軍的名聲。
該怎麼辦呢?秦國的整個軍隊名聲壞就壞了,但王家軍好不容易是這堆牛糞里長出的鮮花,怎麼能夠讓這群臭蟲把好名聲給毀掉了呢?
他附在身邊的隨從耳邊輕輕言語了幾句,便露出了欣喜之色。
只見那隨從一拱手,一低頭,輕輕言了一句“諾!”便轉身離開。
“秦國狗賊,終有一日不得好死!”天放不曾留意,不知是何人低聲大罵著。當他轉身回頭仔細觀察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剛剛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好像比他稍微年長几歲,一臉的大麻子再加上一臉的大鬍子,讓這個人顯得是那樣彪悍。一件青綠色的長服,讓這個人顯得又有點書生氣。
只見他的嘴裡不斷嘟囔著,天放靠近仔細去聽,他講話的語速有點快,再加上有帶著點方言,天放聽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不斷地咒罵著四處征戰的秦國軍隊,尤其是那個軍隊的頭,王翦還有他的頂頭上司秦王嬴政。
“快!快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過後,便有一對秦軍踏著戰馬朝擁擠的人群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