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許長樂看著桌子上剩餘的食物,輕聲問道:“葉叔叔,能不能在要一份燒雞?”
聞言曹順詫異的盯著眼前滿嘴油膩的殿下,說:“怎麼,殿下沒有吃盡興?”
“不是,是因為還有一個人也餓著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問了。”
叫小二又上了一份燒雞打包帶走,兩人就靜靜的盯著街上,不知多了多久許長樂突然舉起酒杯,表情嚴肅的看著曹順。
“葉叔叔,這杯酒敬你!”
“好!”
此時千言萬語都在酒中,兩人雖都有話,但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直到小二將燒雞做好。
“接下來得去我住的地方歇歇了。”
“殿下還有自己的地方?”曹順明顯有些詫異,他還以為這麼多年許長樂一直都是流落街頭。
“什麼話,雖然我是乞丐,但是總要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歇歇腳才是,要不然這麼多年我怎麼活過來的?”
“是我愚昧了。”
“無妨......”
許長樂擺擺手隨口說了句,然後就帶著曹順在小夜城裡兜兜轉轉,半天之後走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許長樂說這邊是亂地,一般也沒有人來這裡,官府也不管,所以小夜城中大部分的乞丐都是在這裡居住。
這裡大多都是茅草屋,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草草搭建的,平日裡可以擋些小風小雨,但是一旦有大風大雨的天氣,恐怕這破爛茅草屋也沒有什麼作用,風一吹都會散架。
許長樂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茅草屋,說那就是他住的地方,可是等曹順走進一看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茅草屋,這分明就是一個牛棚,看的曹順不禁紅了眼眶,這堂堂南洲太子生活竟然如此窘迫,這皇上知道了該是如何痛心!
但是許長樂絲毫沒有嫌棄,反而很喜歡這裡,他漫不經心的說著:“這已經不錯了,我很滿足,只有有實力的乞丐才可以住上茅草屋,像我這種可以住上牛棚的都已經是混的不錯了。”
推開牛棚的大門,一股濃郁的臭味撲鼻而來,讓曹順連忙捂住口鼻,但一看眼前的太子都沒有什麼動作,曹順便不再捂住口鼻。
牛棚裡熟睡這一個小姑娘,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沾染著不少的塵土,頭上還插著幾支枯黃的雜草,但是看起來卻是非常可愛,可能是剛才的動靜驚擾了小姑娘,她一下子醒了過來,警惕的看著周圍,待到看清來者的許長樂,那雙杏眼才睜大起來。
小姑娘起身小跑著到了許長樂的身邊,緊緊的抱住許長樂,聲音裡幾乎帶著哭腔的說道:“許哥哥,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傻丫頭,怎麼可能呢,許哥哥怎麼可能忍心把你一個人扔到這裡呢?”
“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說著許長樂就將身後的燒雞提到小姑娘的眼前,聞到燒雞香味的小姑娘一把抱住燒雞,兩隻杏眼一下子彎成了月牙狀,可是剛拿上燒雞沒一會小姑娘就將燒雞又還給了許長樂,淺笑著說道:“許哥哥,你先吃!”
看著雙手遞上來的燒雞,許長樂一下子紅了眼,說道:“我在外面吃過了,這是專門給小花生帶的呢。”
說完又將燒雞遞給名為小花生的姑娘,見狀小花生也沒有在推辭,拿過燒雞躲到了牛棚裡面吃了起來。
“這是小花生,我在外頭撿的,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在別人的地方偷花生吃,後來被人家抓到了,我帶著她逃跑的,後來才知道她也是從小父母雙亡,一直以乞討為生,你也知道女孩子不像是男孩子,在外頭經常受到人的欺負,所以我乾脆及一直帶著她生活,後來也問過她叫什麼,可是她也不知道,就只好叫她小花生,不過還好的是她也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許長樂沒有回頭,反而是一直盯著牛棚裡的小花生微笑著,曹順聽了談了口氣,喃喃說道:“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等到小花生吃飽之後她才從牛棚裡蹦蹦跳跳的出來,看著小花生滿臉洋溢著開心的表情,許長樂的心裡也很高興,他給小花生擦了一下嘴上的油膩,然後才給小花生介紹身後的黑衣人。
“小花生,這是我葉叔叔,也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剛才這隻燒雞還是他給你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