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們就一直看著女主人在忙手頭的工作。雖然他們看不懂烘焙,但當女主人開始做胚的時候他們也都看出來女主人想要做什麼了——看樣子她想做一個水果派。
麵皮在模具裡鋪好之後,女主人就去準備要用在裡面的果醬了。就但是當她切好一部分水果,大家都以為她要去把它們弄成果醬之後,女主人居然又憑空拿出了兩塊肉。
然後尚時黎三人又看到女主人把那兩塊肉剁碎和那些水果混在一起,放到鍋裡混在一起燉成了果醬。
她為什麼用水果和肉燉在一起!!!莫良表情驚恐地看向寧渡鶴和尚時黎。這是什麼黑暗料理啊!
寧渡鶴倒是不管它黑不黑暗的,但是他想,這種配方雖然劍走偏鋒,但是萬一亨利店長就好這一口呢?
很快,女主人就把弄好的派放到烤箱裡烤,拿出來之後一個成型的派就完成了。說實話,雖然果醬配方實在太黑暗,但是成品的派香氣居然還挺不錯,它剛被從烤箱裡拿出來,那香氣就擋不住地直往外飄,直往外面的三人鼻腔裡沖,他們三個居然還真被這香氣勾起了食慾。
於是莫良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做好了派,女主人心情頗好地將派端起來,哼著小曲就要離開這烘焙室。在她踏出烘焙室的那一刻,大家又看到那紫色的霧氣剎那間又聚攏過來,將女主人的身形整個吞沒。待霧氣散去之後,整個一樓就又變得空蕩蕩的,女主人也已經不知所蹤。
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莫良說:“所以,這真的是虛影嗎?”
如果是虛影的話,那也太真實了吧。從店門口開始的女主人的腳步聲,以及最後的那誘人的香味兒。
寧渡鶴搖搖頭:“不知道。但是她這個配方也許我們可以試試,或許這就是過關的關鍵呢。”
說罷,寧渡鶴就打算站起來準備回去了。他們已經在櫃臺後面蹲了很長時間,這會兒渾身都不舒服,他正想著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但就在這時,尚時黎莫名其妙又把他拉了回去,不讓他起來。寧渡鶴正納悶尚時黎為什麼要這麼做,結果他就聽到從二樓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寧渡鶴這才意識到有人要下來了,他趕緊又屏息凝神,不敢發出動靜。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證明來人距離他們越發的近了。沒過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一個矮胖的人如炮彈一樣從樓上沖了下來。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驚懼交加,甚至額頭上都滲滿了肉眼可見的虛汗。而當他看到烘焙室裡亮著的燈時,他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是亨利店長。相互對視一眼,亨利店長為什麼下來了?現在亨利店長整個人都看起來很狼狽,他就是剛被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上下都被汗液浸濕了,身上還套著他那髒兮兮的睡衣,這會兒都黏糊糊地粘在他自己身上,就更顯得他的邋遢。同時他的表情也讓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狼狽。
他像是被什麼東西魘住了,這會兒只面部扭曲地死盯著燈光大亮的烘焙室,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像是突然回過身來,臉上又出現了盛怒之色。他如一頭暴怒的野獸一般直接沖進烘焙室,“啪”的把燈關上之後轉身就要走。
此時,莫良不需要他們倆提醒了,這會兒自己就知道對亨利放一個讀心術。如他所料,現在亨利的心緒亂的很,大部分都是一些惡毒的咒罵詞彙,簡直不堪入耳。只是還有幾句心裡話卻讓他有些在意。
【都過了這麼久了,我居然還能做那種夢。要是讓我知道這燈是誰開的,他就死定了!】
【應該不是真的吧?】
【……一會兒下去看看。】
緊接著,二樓傳來了門關上的聲音。亨利店長應當是已經回去了,但這次三人誰都沒有急著動作,他們都又等了一會兒,確定誰都不會再來之後,他們才站起來,又鬼鬼祟祟地找了個隱蔽的地方。
莫良將剛才他讀到的亨利的心理跟寧渡鶴和尚時黎說了。尚時黎聞言,就篤定道:“他說的‘下去’,應該指的是他房間裡的那個地窖。”
寧渡鶴接茬說:“從他的心理來看,他好像是夢到了什麼才會大半夜跑下樓來看?但是今晚這下面除了我們看到的虛影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難不成這虛影被他察覺到了?”
但是如果被他察覺到了,那這還叫虛影嗎。
“還有,他說要去下面,那他做的夢多半和下面有的東西有關。我想,我們還是得要去看看他到底在下面藏了什麼。”
“那樣的話明天我找機會去看看吧。”尚時黎毛遂自薦道,“我本來也打算要下去的。”
寧渡鶴點點頭,算是同意。這次他不準備再攔尚時黎了,他有預感,地窖裡藏得東西一定很重要,說不定就是過關的關鍵呢。